张原道:“不必。”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,回头去看,穆真真扶着她爹爹穆敬岩出来了,穆敬岩双手撑在门框上咳嗽喘气。
张原问穆真真:“这里有四个喇唬,你打得了吗?”
穆真真问:“算是少爷你打的吗?”
张原笑了起来,点头道:“算,打倒了全部绑起来,我跟着去衙门,你不用去。”
那穆敬岩喘着气道:“真真,莫要与人动手——”
穆真真道:“爹爹,张家少爷说了,算他打的,我只是代张家少爷打人,对不对,张家少爷?”
张原笑道:“很对。”
那四个喇唬早已气得七窍生烟,二虎性子暴烈,摘下头上的宽沿竹笠猛甩过来,被能柱挥手打落,二虎已抽出藏在袖底的短棍,枣木,两头包铁,约一尺四寸长,狞笑道:“小子,滚开,不然敲烂你脑袋——那小贱人,今日你跟我们走就饶了你,不然砸了你这破家,你这个病爹我看也没两口气了,就让爷爷送他上路如何?”
四虎、六虎也一齐抽出短棍来逼近,只有三虎右手依旧笼在袖中,刀子一般不轻动。
穆真真从她爹爹穆敬岩腋下钻过,眨眼的工夫又钻了出来,手里多了一样古怪的武器,两截棍子,一长一短,长的那截约一尺二,短的八寸,双棍之间以四寸长的铁链相连——
“双截棍,快使用双截棍——”
张原瞧得有点发呆,穆真真会使双截棍,这明朝时就有双截棍了吗,虽然这双截棍两截不是一样长的,但显然是故意这么制作的,明朝的双截棍就是一长一短的吗?
穆真真一个箭步就拦在张原三人跟前,这时那二虎挥舞着包铁枣木棍已经率先冲过来,穆真真右腕猛地一抖,短的那截棍子如毒蛇吐信般迅捷弹出,“啪”的一声,棍梢抽中二虎执棍的手腕,二虎“啊”的一声痛叫,短棍落地,捧着手腕跳后几步,嘴里“咝咝”吸气。
穆真真也没追过去再给二虎几棍,退回一步,拦在张原身前,这位置正是檐漏处,一串串雨水直接落在少女穆真真雪白的脖颈上,她好似浑然不觉,苗条的身子微微躬着,象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兽。
二虎叫道:“这小贱人厉害,哥几个一起上吧。”
这时住在穆真真家附近的左邻右舍都有人站了出来,指指点点骂那些喇唬,四个喇唬有些心虚,那二虎叫道:“看什么看,穆真真这个小贱人前日在大善寺卖烂橘子骗钱,还打伤了哥几个,以贱殴良,罪加一等,我今日是揪她去见官的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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