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充其量只算个好感度刷高的npc,犯不着他为他惹上那个神明。
“那我回去睡觉了。”苏明安假意要走。
在转身时,他的脚步忽地顿住。
他望见,那大门门口,两个魂猎,押送着一个脚步颤抖的人走了进来。
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短褐,正从他的眼前缓缓荡来。
“……走之前,不如见证一下她的结局吧。”艾尔拉斯的声音,从他的身后传来。
苏明安料到了这一幕。
他知道,如果魂猎不让嘉尔德走,那她即使上了商船也走不了。
谢路德只是个光明骑士,是教堂之下的存在,他根本护不住一个魂猎必定要抓的人。
苏明安只是没想到,魂猎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。
——他们宁愿惩罚谢路德,宁愿亲自上了那艘商船,将老太太强行带回来,也不愿意将人放跑。
……他们居然真的要做到这种赶尽杀绝的地步。
他看着门口。
老人的身形依旧瘦弱,显得摇摇欲坠,如同苏明安看见她的每一次一样。
她的手里捏着那张相片,在魂猎的看守下缓缓地磨着,灯光在相片之上晕成一片金黄。
然后苏明安对上了她的眼睛。
她正望着他,眼神像片薄薄的碎瓷。灯光冻结在她泛着白的,浑浊的眼里,像渐渐化开的潮汐。
她的脸被寒冷的夜风吹得红红的,颧骨很高,皱纹扒拉在脸上,嘴角还翘着,似乎是在安慰他。
“苏凛。”艾尔拉斯的声音,缓缓从旁边而来:“我的用人,一向很不讲究。我可以放任拥有野心之人,可以放任心怀不轨之人。我也可以……信任一个不知性情,没有把柄的外来人,只要他怀有足够的力量。
“……只要他是人类。
“只能他是人类。
“所以。
“我可以信任一个突然赶回的外来人,也可以信任一个不知底细的外来魂猎。
“……但我无法相信一个魂族。”
“所以嘉尔德做错了什么?”苏明安问着。
“她错就错在她是一个魂族。”艾尔拉斯回应。
“谁告诉你的?她是杀人了,伤人了,还是被其他的魂族发现了?她是袭击人了,吃了人了,还是做了什么恶事了?”苏明安压根不信她是个魂族。
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魂族的味道,怎么可能是个魂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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