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开水则更不现实,江岸两旁适合生活的树木并不多,居民很多时候还在生食,更别说喝热水了。
所以说很多时候,疫病并不是没有应对之法,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。
袁熙当即派信使上岸,让晋国境内通知官员提前掐灭疫病苗头,同时喝令战船靠近北岸,从北岸流入长江的支流亦或溪水中取水,让兵士不得擅自从江水和南岸水源中取水引用。
他见身边的步练师面露疑惑,便出言解释了几句,步练师这才明白过来,心有余悸道:“妾跟随叔父流离江左时,也见过疫病惨状,村庄几乎死绝,大家不明其故,只得远远避开。”
“后来在路上走了两个月,到了地方时,疫病才止息,如今听大王所说,才知是因为一直行路,和病人甚少接触,这才逃过一劫。”
“妾听闻大王也曾染病,后来虽然痊愈,但当时情况也是颇为凶险?”
袁熙苦笑道:“确实,那一次是我这十年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,中间好几日,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没救了。”
“无论多么战无不胜,是否权力滔天,疫病一来,人人平等,很多时候只能靠身体硬抗,那次我能活下来,有元化先生治病之功,但也有一些运气在里面。”
“不然的话,只怕咱们两人也就没有现在这样站着说话的情状了。”
步练师低下头,轻声道:“大王吉人天相,必然不会有事的。”
袁熙望着天空,悠然道:“说起来有时候命运真是奇妙,彼时江东和我大战数场,虽然孙权被我屡次击败,但仍不死心。”
“彼时奉孝先生想着让两国止息兵戈,便说动吴夫人带着元化先生回江东,去医治巢湖之战中受伤的周瑜。”
“元化先生妙手回春,将周瑜治好后,孙权却是将其软禁起来,宣告了两边交涉的失败。”
“后来我在冀州之战中染病,还是吴夫人听到消息后,偷偷将元化先生放走,赶到冀州后把我从生死之间救了回来。”
“吴夫人的数次努力都宣告失败,我已经不指望孙权什么了,他屡次破坏承诺,我少不得要拿出义父的样子,好好让他断绝一切幻想了。”
步练师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,“大王和吴夫人的故事,是江东士族女子私下里面,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呢。”
“相比大王的其他夫人,吴夫人无论从身份和经历上,能和大王走到一起,都堪称传奇呢。”
袁熙听了,略略有些狼狈,“啊?”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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