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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走了,该走了。”李青只是笑笑,说:“有缘会再见的。”
“什么叫有缘再见呀,弄得跟诀别似的。”朱婉清气鼓鼓道,“难道李叔你不打算回来吗?”
“丫头住口,莫要放肆!”朱祁镇狠狠瞪了闺女一眼,上前道:“这边就不要操心了,好好歇歇,带老爷子四处转转。”
李青颔首:“保重,都保重,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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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阁,张邋遢见李青走来,合上书,问:“都安排妥当了?”
“嗯。”李青点头:“师父,我们走吧。”
张邋遢呵呵一乐,起身道:“好,出发!”
……
李青背上行囊,小老头两手空空。
师徒俩没有骑马,没有乘轿,没有目的,走到哪儿算哪儿。
李青抛下了所有,不问时间,不问地点,陪着师父吃好吃的,玩好玩的,品尝百媚千红。
两人住过客栈,吃过酒楼,也露宿过荒野,品过野味儿,随心所欲。
有时他们衣着光鲜,有时他们邋里邋遢。
他们曾踏过山巅,也曾趟过河流,见过山河美景,也体会过人间疾苦……
不知不觉,一年过去……
这一年,李青尤为放松,身心空灵,积攒数十载的抑郁,得到了最大程度释放。
最终,师徒二人回到了最初——那个破败小道观。
好多年没住人了,道观已然倒塌,完全没法住了。
李青跟泥瓦匠学过些皮毛,在道观原有的基础上进行重建,倒也勉强算是得心应手,阳光下,他光着膀子打土坯,干的热火朝天,不知疲倦。
小老头悠哉悠哉,一张书桌,一卷纸,书写他的武、道;书写他的一生。
张邋遢是武道双修,医术也是顶尖,他想留下些什么。
人活一世,总要留下些什么,不能白走这一遭。
数月后,倒塌的道观再次重启,比最初时还要好上不少,张邋遢看着崭新的道观,欣然朝李青笑道:
“老话怎么说来着?哦对了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!”
李青黯然,酸楚……
他不喜欢新的,再好也不喜欢。
师徒俩住进了新道观,张邋遢日常打拳,写书,李青负责打野味儿,做饭;仿佛又回到洪武十五年之前的日子。
那时,师徒俩过得很清苦,如今重新体会,却倍感温馨,弥足珍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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