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政。”
顾正臣瞪了一眼张培,然后看向吕宗艺,暼见吕宗艺身旁堆积的卷宗,揉了揉酸涩的胳膊,起身走了出来,肃然行礼:“泉州知府顾正臣见过吕参政。”
吕宗艺拱手,呵呵一笑:“顾知府官威浩荡,我一个小小参政,怕是受不起吧。”
顾正臣眉头一抬:“面对参政,哪里还有知府的官威。”
吕宗艺指了指桌案上的招册与卷宗,沉声道:“这里卷宗与招册我已看过,却不见高晖高参政的卷宗,更没有审讯招册。其他案件我且不问,只问一句,高参政是否被你抓了?”
“是。”
顾正臣坦然承认。
“罪名?”
“卜寿私通海寇,乘船出海,本官抓卜寿及市舶司提举魏洪,高参政带人想要抢走二人。考虑到高参政之子高东旭与卜寿孙女卜菲成婚,高参政与卜寿算是亲家,本官怀疑其有私心,想要抢走卜寿为其脱罪,事急从权,我只能行此下策。”
吕宗艺皱了皱眉:“你说什么,高东旭迎娶的是卜菲?”
顾正臣见吕宗艺竟不知这一点,微微点头:“难道高家大喜时,吕参政没有前去讨一杯酒?”
吕宗艺盯着顾正臣没说话。
高晖的儿子成婚又不是高晖成婚,需要老子亲自去?
想啥呢。..??m
再说了,高东旭成婚很是低调,并没有大肆张扬,也没听说宴请了多少人,只听闻是泉州府人氏。
吕宗艺略一思索,摇了摇头:“仅凭着你一句事急从权,便抓捕行省参政也着实胆大包天,肆意胡为。”
顾正臣反问:“若不将其抓在府衙,卜寿心存侥幸,会交代得彻底吗?换言之,一个还有希望的人,会如实交代等着判死刑吗?”
吕宗艺想了想,认可顾正臣的话,但一张嘴依旧是反对:“这些理由不足以关押一省参政,若都如你这般,天底下官员谁还有安全感?参政视察地方,御史监察地方,但凡发现一点不对,岂不是会遭人无故羁押?如此行径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,我希望你清楚,朝廷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。”
顾正臣自然知道这样做并不完全正当,但这是实现泉州府官场正义的必要手段。
当然,没有老朱给的“便宜行事”旨意,自己不可能杖死杨百举,也不敢杀掉吴康、秦信,更不会关押高晖。
自己不是白痴,知道必死还敢去做。
因为有所依仗,才无所顾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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