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都披着重甲,站在骠骑府衙大堂之前,昂然而立。
这一趟,他原本以为要做些什么,结果什么都没有。
但是庞统告诉他,他很非常关键。
比如万一出现什么人要掀桌子,或是有人想要刺杀斐蓁,甚至有人妄图冲击骠骑府,都需要他挺身而出……
不过现在看来,似乎不需要他上阵搏杀了。
这让魏都很是郁闷,所以他对于那些到了骠骑府衙表示忠心的官吏乡绅都没什么好脸色。
可是很奇怪的,魏都越是脸色差,这些人越发的恭敬小心,并且还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一般。
魏都多少有些不适应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又很快的习惯了,越发的横眉冷目起来,打量着每一个进入骠骑府衙大堂的人。
斐蓁坐在大堂上,简单的接见官吏,温言几声,然后勉励几句,官吏便是叩首有声,热泪盈眶。
已经没有人再能拦阻大势,韦氏倒下之后,没有人胆敢再提出什么异议,也没有人对于之前百医馆之事再说什么怀疑之词,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,一切都是顺理成章,恐怕就连斐蓁放个屁,都会有人表示对对对,公子说得对……
斐蓁并不需要具体对于某件事情做出处理,也不需要亲自去盯着砍下韦氏的头颅,他只需要坐在大堂上,维持着局势平稳度过,就是他收获人望之后该给的付出。
虽然韦氏一案之中,还有一些疑点不清楚,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,就连韦氏之前的一些交往较为密切的人,比如杜畿什么的,也都纷纷上表上疏,似乎在畅所欲言,但没有一个字提及韦氏了。
为何?
政治的失败者,就是这样的狭长。
还是那句话,整场纷争本质上其实就是权柄争夺的冲突。庞统等人要维护斐潜的集权,不容许他人染指,也不允许山东之前的那些陋习,依旧在关中三辅之地上借尸还魂。
在骠骑府衙之处,官吏走马灯一般来来去去表忠心,而在青龙寺之处,高台之上,韦氏直系亲属被五花大绑,捆在一起,哀哀嚎哭不停。
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,汇集在了公审高台之下。
兵卒将人群隔开,长枪和盾牌勾勒出一条不允许轻易逾越的线。
百姓的情感无疑都是质朴且简单的,好人,坏人,好人就应该受到奖赏,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,但是实际上,就连律法本身都未必是非黑即白的,更何况是人?
汉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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