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, 或者说也不愿意去搞清楚, 只是想着复古, 让时代永远都不要变化, 祖宗之法可法万世,然后他们自然就可以万世都当人上之人,逍遥自在。
卢毓问题提出来了,在正论厅当中的王昶并没有立刻反驳。
王昶在思索。他在考虑卢毓是真不懂, 还是假不知。假不知比真不懂还更让人厌恶和头疼,若是真不懂,那么多少还可以说一下,但是如果是假不知,那么说得再多,就像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,是白费口舌。
清流的这些人,不得不说他们在某些方面上是进步的,是代表了一部分的社会良心,但是这些家伙, 其中大多数往往似乎永远都不懂得怎么去落到实处,只是在泛泛空谈。
空谈很容易, 挑错也很简单,但是要做事情却很难。任何政策,任何制度之下, 都有受益者和受损者,就像是『杀人者偿命』这个人类社会最为基础的贫民平等权柄,依旧会人不愿意给, 教唆一些空谈者去表示什么杀人者也有人权,杀人者未必都要死。
所以在山东士族诸地,夸大宣传骠骑将军斐潜的可怕,制度的凶残,放大关中三辅出现的一些问题,来恐吓自家属地的民众,看看,骠骑这一套是多么的可怕啊,还是我们这里更好吧?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!
农耕社会当中,农夫的忍耐度是很高的,毕竟有割舍不掉的田亩,有三两间的草屋瓦房,有老婆孩子老父母等等,因此再苦再累也会咬着牙撑着,毕竟皇帝一茬一茬的,就像是庄禾一样,今年是灾年,万一明年遇到了丰年呢?万一下一个皇帝是个明君呢?万一地方郡县上来了一个青天呢?
即便是这些农夫知道,这只是万一,但毕竟还是一个期盼。
而没有资产,没有自由,只有劳动力的佃户和奴隶,就有些不一样了。对于这些没有任何积蓄,没有任何牵挂的人来说,忍不住的时候,就比一般的农夫要更容易出现波动,出现各种小规模的逃亡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卢毓之言,算是一种屁股决定脑袋。他会这么想,其实也不算是多么错。
士农工商就不赘述了,单说这贤者与民同耕,不分贵贱,同工同力,嗯……
还有后面让骠骑将军斐潜让利,哈……
听起来确实是很美。
其实就是清谈者所空想出来的一种『天下大同』。
或者叫做乌托邦什么的都行。
要说身体力行,卢毓还真的会下地耕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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