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某举证,茂陵张氏索取了某而二十万钱,五百石粮……』
『……』
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,便是让许多人如坐针毡,浑身上下大汗淋漓,即便是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……
瞅瞅韦端。
韦端眼观鼻观口口观心,一动不动,如同一尊雕像。
瞄瞄杜畿。
杜畿微微合目,似乎魂游天外,不在凡尘之中。
再转头看李园等尚未被提及的官吏,多少都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容……
这事情,谁会帮着出头?谁出头,谁的嫌疑就是最大,更何况当下不是说骠骑又要修行宫,亦或是庞统要收征调,只是在检举揭发而已,谁敢轻举妄动?
不过,还真有人敢。
狗急了会跳墙,鸡急了也会飞上树,猴子急了,自然也是会张牙舞爪,龇牙咧嘴……
只见一人度步而出。
『庞令君!若此等之人有检举之功,当免其死,不应用斩!』
『夫为人子孙,使其宗族毁辱;为人父毋,使其比屋死亡,此岂仁孝之主所宜忍者乎?如今莲勺之辈,虽有恶行,然知悔改,夫子有云,有错能改,善莫大焉,庞令君有大明法度之心,亦有众建贤才之举,更有恭俭之德,睿智之才,何不体恤爱民,饶过此等性命,亦行戴罪之身,求贤良之意?』
『天下之事,盖需因循果,逸豫无为,贪婪侥幸者,可以得一时,不可以持久。莲勺之辈,不知虑此,故灾稔祸变,当下虽欲复询检举,求以自救,而已无所弥也!唯嘉其悔改之心,拳拳昭昭,尚可勉之。《书》曰:「若药不瞑眩,厥疾弗瘳。」朝纲昏庸,便如狼疾,当不可以一日之瞑眩为苦,治病救人,当以针砭,岂可因病便是直斩手足乎?天下之才,其可皆言无错乎?错之既斩,天下贤才孰敢从之?』
『在下不才,既蒙骠骑采擢,使得从官,如今三辅治乱安危,在下亦是与其荣辱,此便为在下所以不敢避进越之罪,而忘尽规之义。伏请令君三思,稍需宽宏,容人首过,则三辅幸甚!天下幸甚!』
见有人带头,便是一堆人跟进,齐齐拱手,『望令君三思,三思!』
韦端眉头紧皱,似乎想要做一些什么,但是转眼一看,在不远之处的杜畿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,似乎连身上的衣袍都纹丝不动,便不由得沉吟了片刻,然后也低眉垂目,一二三木头人起来。
一些人闹哄哄的在前面喊着,而另外一些人便是如韦端杜畿一般立于原地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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