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斐潜拜访郑玄的时候说得慷慨激昂的样子,但是郑玄并没有立刻就五体投地,像一个磕头虫一样拜倒在斐潜的脚下,毕竟郑玄和司马徽差不多,都是属于老成精的人物,自然很多事情不像是年轻人那样的冲动。
不过从整体来看,郑玄,甚至是司马徽,对于斐潜提出的那个设想,还是有一些触动的,至于这个触动,最终能不能演化成为思潮,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后续的手段……
文人,往往都有些忧患意识,倒不是文人天生爱杞人忧天,而是因为知道的东西多了,思考的事情多了,自然而然就产生了。知识决定了眼界,眼界决定了思考的高度。春秋战国时期也有像是屈原一样的大量忧患文人,西汉开始出现衰败征兆的时候也有贾谊这样的三太息的大儒,到了现在朝堂动荡,四方不宁,自然也有一些文人感怀,考虑未来的方向,因此郑玄和很多在野党一样,借文章来表示政治倾向,然后针砭时弊也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操作。
但是这样的行为,却给后世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先例。
要针砭时弊,不是不可以。可以新写一篇文章,比如之前有两都赋,现在可以写个凉都赋或者是什么三都赋,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思想,这没有什么问题。
然而牵强附会,将所有的古人文章,都说是表示政治上的思想,一言一词都是在针对这朝堂,甚至对应着当下的政事,这未免有些过分了。
可以考究古文著作之时的一些社会背景啊,当时作者心态啊,著作成因啊什么的,这些都不算是什么,但是全数都向什么忧国忧民,社稷天下上去归拢,其实也算是一种曲解,而这种曲解,在郑玄这里只是一个苗头,到了后世便越发的发扬光大起来,脱离了文章本身,成为了一种政治上的手段,这就有些膈应人了。
因此斐潜的意思就是,要针砭时政,大可以自己写个文章出来,然后旁人看了,不管是有感悟还是没有感悟,都是正常的,但是将古人的,特别是假借什么圣人的微言大义,然后来给自己脸上抹金的,这种行为不可接受。
现在斐潜身为骠骑将军,身为大汉的实权人物,讲出来的话自然有些分量,郑玄虽然最终没有表示出什么,但是自然也会去考量和思索……
先将郑玄将来究竟会怎么做抛到一边,在守山学宫的大比到了今日便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了。
要举办一场活动不难,但是要办好一场活动却不容易。
没有良好的逻辑思维和流程协调能力,当人数达到一定规模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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