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良…何处能有良从?”
“是啊,要不是活不下去,谁来干这人命买卖…”几个青年闻言,纷纷出声说道。
黄脸汉子也附和道:“不瞒道人你说,我等并非剪径山贼,都是附近五里坊的农户,叵耐这世道动荡,乱兵肆虐,官军如匪。
还有各路义军,也不是甚好东西,弄得坊内百姓家破人亡,如今夏粮颗粒无收,官府还要征个秋税,我等已是无路可走。
为保妻儿裹腹,才聚众落草,只想劫些钱粮,赡养老父母,妻儿。”
钟七听罢叹道:“托生于厮世,人命如草芥,何其不幸…”
那黄脸汉子却忽然扯住众人朝钟七跪下,拜道:“还请道长不吝,为毕三郎,及众兄弟叔伯,指条明路吧…”
“你姓毕…大名儿叫甚”钟七不答反问,一边儿仔细打量,见这汉子额头高耸,眼眶凹陷,狮鼻,阔口,面目忠厚,不由心下微动。
“乡间愚汉,那有甚大名,因我在家行三,人皆唤我三郎…”毕三郎苦笑道。
钟七使望气术打量,只见这毕三郎头顶一道黄云,似猛虎出闸,只是还未发迹,不由心如念转,瞬间思虑许多,面色和熙道:“贫道收你当个徒弟如何?”
毕三郎思量片刻,暗道:“这道人武艺高强,想来是个有本事的,只要能给口饭吃,拜他为师又何妨。”
心下一定,便以头呛地,高声道:“弟子拜见师父…”
“甚好,甚好,徒儿请起…”钟七扶起毕三郎,抚须笑道:“你小名儿三郎,为师在与取个大名儿,叫毕宗元,你看如何?”
“毕宗元…宗元…”毕三郎喃喃几句,将这大名儿劳记于心,又叩首拜谢。
钟七从袖里摸索半晌,套出一锭大银,几十两碎银,合约有七十余两,递给毕宗元。
见其疑惑,便道:“你不是要一条明路么,师父给你指点一条,保管是堂皇正道。”
“请恩师赐教,弟子谨记。”毕宗元忙又跪下道。
钟七沉吟片刻,抚须笑道“现如今胡人围困梁州,正与汉中公鏖战相持,你拿了银子,去找乡间富户卖些粮草,在这山上招些兵马,再去投靠汉公,他必不会薄待你。
这个是雪中送炭,且胡虏多食人之辈,你杀他许多也无妨,权当为中原百姓报仇。”
见毕宗元不住点头应诺,便又摇头道:“当然,你要是不敢去,就拿着银子买些粮食救济乡亲吧,两条路,全凭你自己,只是不准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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