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穿月白襦裙,发间别着银蝴蝶簪的那位?”
见兄长耳尖泛红,她噗嗤笑出声:“早该想到!上月你为寻她找的雪参,愣说是我体虚要补气血。”
“可她……”
江笑安懊恼地扯着腰间玉佩穗子:“昨日我折了西府海棠送去,她转手插在佛堂供瓶里。”
江笑微忽然敛了笑意,轻轻握住兄长颤抖的手。
那些年她追着蓝烽马车跑的画面在眼前闪过,檐角风铃叮咚作响,像极了她曾经日复一日系在蓝府门环上的铃铛。
“当年我绣了三百六十五个香囊才换来蓝将军多看我一眼。”
她将兄长掌心翻过来,指尖划过那些采药留下的茧痕:
“拂冬既肯收你的花,说明心里并非毫无涟漪。你可知她供佛的海棠,就摆在长公主每日诵经的案头?”
见江笑安倏然抬头,她狡黠眨眼:“若我是女儿家,定要把倾慕者送的礼物放在最显眼处,既全了体面,又叫人知晓自己的分量。”
“可若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!”
江笑微突然把针线筐倒扣在案上,五颜六色的丝线瀑布般倾泻:
“你看这些绣线,最初都是素白棉线,要千百次浸染才能成就华彩。感情这事啊,最忌患得患失。”
她拈起金线在兄长眼前晃了晃:“就像你去年为治疫病试了八十多种药方,怎的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,倒畏首畏尾起来?”
江笑安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谁不想勇敢追求心上人?可拂冬总像藏着解不开的疙瘩,我怕贸然行动反而会伤到她。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江笑微放下茶盏,指尖在檀木桌面上轻叩:“当初蓝烽心里不也横着公主殿下这道坎?
如今还不是守着你过日子。你若不惧拂冬的过往,就该带她走出阴霾;若没这个担当,趁早别招惹人家。”
这番直言不讳的劝解如春雷乍响,江笑安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。
原来感情从不需要精妙算计,在得知拂冬身体隐情那夜,他未经权衡便脱口而出的告白,不正印证了情之所钟?
记忆里拂冬苍白的脸色突然刺痛心脏,江笑安猛地攥紧拳头。
原来这份感情早已深植血脉,只是迟钝如他至今才懂。
“好妹妹,你就是我的女诸葛!”他笑着弹了下妹妹的发髻,疾风般冲出庭院。
马蹄声碎在青石板上,直奔公主府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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