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想……大概是在4年前吧,我于偶然间接触到了西洋的枪炮。”
“老实说……在亲眼目睹那火枪是如何轻松射穿铁甲,那大炮是如何轻松崩碎砖瓦,我有一种‘天地倒悬’的感觉。”
“实不相瞒,在此之前,我一直以为刀剑会作为武士的重要的同伴,永远地存续下去。”
“然而……即使心中充满不忿,我也不得不承认:如今已不是刀剑的时代了。”
“在枪炮面前,刀剑之流根本就是玩具。”
“每当想到这儿,我就没有动力去锻刀了,也没那个心情去做什么刀匠了。”
“等回过神时,我就变成现在这副得过且过的模样了。”
“刀剑已注定被淘汰。”
“与其再做注定没前途的刀匠,倒不如趁早转型,做一个专门制农具的普通铁匠。”
“相较而言,这个反倒更有赚头。”
“桐生老板,不是我吹嘘,由我一手锻造出来的农具,可谓是有口皆碑,从来不缺销路。”
“我之所以会沦落到险些被卖去矿场还债的凄惨境地,纯粹是因为我懒。”
“只要我拿出干劲儿,很快就可以凑出足够的钱来还债。”
他的话虽不长,却因讲述沉重的事实而成功使现场氛围为之一滞。
兴许是为了缓和氛围吧,四季崎季寄主动问道:
“差点忘记问了,桐生老板,你先前所说的‘大生意’,给我详细讲讲呗。”
“我事先说明——我现在可不接锻刀的活儿。”
桐生老板张了张口,正欲开口。
不过,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青登,抢先一步回答道:
“四季崎先生,很不凑巧,我们正好想让你锻刀,而且还是重铸一把残刀的刀身。”
他说着解下头上的低沿斗笠,露出脸来。
四季崎季寄虽不认得青登,但他看得出来青登并非普通人,于是小心翼翼地反问道:
“敢问阁下是?”
“在下不才,橘青登是也。”
“?!”
骤然间,四季崎季寄倒吸一口凉气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他这样的反应,倒也正常。
传说中的“仁王”、“最强武士”,眼下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……一时之间,确实会让人手足无措。
不知是从何时起,青登又多一称号:“幕府最强的武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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