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城里人拜年,大多不磕头,作揖甚至说说拜年的话就可以了。孙大旗是借着青龙镇的习俗,故意让李青云给磕头的。
没办法,明知道孙大旗的心思,李青云也得给他这个面子,不说交情,就凭他的岁数,给他拜个年,也没有什么。
磕头之后,孙大旗嘴巴都乐歪了,把红包塞到李青云手里,耐着性子夸了他几句,又聊了几句家常。而杨玉奴也收了付婆婆给的红包。
给不给压岁钱,要看很多种情况。普通的小孩子,都能讨到压岁钱。如果是成年人,新婚第一年基本上都能讨到红包,某种意义上说,也算是压岁钱,而且是最后一次拿压岁钱。
最特殊的一种情况,就是给辈份极长的人或者年龄极大的人拜年,不管你的年龄大小,只要去拜年,就会收到一个红包。
拜别了孙大旗和付婆婆,李青云和爷爷奶奶打声招呼,去跟其他长辈拜年。四爷爷李春易的孩子大多在城里,今年没回来过年,老头有点不高兴。大过年的,居然一个人在堂屋当门喝闷酒。
李青云一直觉得,在几个在世的爷爷当中,四爷爷过得是最好的。四爷爷一辈子吃公家饭,年轻时在粮食站当管账的,之后在村里当会计,有工资也有补贴。一女一子在城里混得不错,大女儿听说在二职高当主任,很少回村,怕别人找她办事。小儿子在教育局工作,现在做到哪一层次,李青云都不知道,他很少见到这个小叔。
以前李青云回来也少,也不知道四爷爷和他的儿女们有什么矛盾,今年见四奶奶都没回来过年,才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,表面上和睦,真正过得如何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“四爷爷,现在才吃饭呀?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?”李青云和杨玉奴进了院子,就笑着打招呼。
李春易坐在堂屋当门,也能看到院子的人,见是李青云和他媳妇,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声:“是福娃和玉奴呀,我这也没啥好菜,不喝也罢。来,到屋里坐。”
确实没有什么菜,只是一盘饺子,一小碟榨菜丝,一小碟腌辣椒。酒是五爷爷给他送的小五粮烧,而且还是那种最次等的小五粮烧,不好卖的酒,才会送人。
“你继续吃,不用管我们俩。听我妈说,我小叔接你到城里过年,你怎么没去?”李青云随口问道。
“去啥呀,真到那过年,还不够闹心的呢。你小叔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,跟入赘似的,看着就烦,一个大男人,真没出息。什么事都听媳妇的,什么事都得看丈母娘的脸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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