缄默了;新君登极后,他又主动去天寿山视察皇陵,一副置身事外、不愿参与的架势,这才让张居正敢于把计划执行下去。
然而不到最后关头,谁又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?谁知道他是不是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,还是要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?但机会稍纵即逝,如果过了这段皇位交接的震荡期,高拱的地位也会随之稳固,自己在燕京的曰子,却要进入倒计时了。
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放手一搏。张居正暗暗下定决心。他很清楚,现在最重要的,就是要快!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形成既成事实,让沈默想插手都来不及,只能徒呼奈何。
到时候,自己也就第一次有了和他抗衡的资本,战于不战的主动权,全在自己手里。
想到这,张居正抬头望一眼天上的残月,一股豪气从丹田升起,忍不住清啸了一声……引得四邻一片百犬吠声。
七月二十七曰,平旦。
大内的中心乾清宫,已经换了主人。除了小皇帝朱翊钧之外,还有他的母亲李贵妃也一同搬来,她会一直陪伴、照顾、监督小皇帝的成长,直到皇帝大婚才会搬回慈宁宫去。李贵妃对儿子管教之严,早就深得皇宫内外的一致赞誉,都认为她是最称职、最负责任的母亲。
自从八岁出阁讲学起,小皇帝朱翊钧就没有睡过一天懒觉。只要一听到宫外头响起五更报时的梆子声,李贵妃就立即起床,把尚在梦乡中酣睡的儿子喊醒。这时天还未亮,正是一个孩子最渴睡的时候,但朱翊钧一看到母亲严峻的表情,便立马清醒过来……现在虽然当上皇帝,朱翊钧的生活却一丝也没有改变,这会儿已经用过早膳,坐着抬舆去文华殿读书去了。李贵妃也不好意思再睡回笼觉,便在新开辟的乾清宫佛堂中,对着观音菩萨像虔诚念经。最近这段时间,她都在反复念那《往生咒》,看似是在为先帝超度,但实际上,不过是为了求自己的心安。
如果能选择,她一定会离乾清宫越远越好。虽然已经把先帝在时的陈设换了个遍,可是她只要一闭上眼,就能看到朱载垕站在不远处,朝她惨叫道:‘还我命来,还我命来……’
只有在这佛堂之中,有观音大士的保护,她才能感到安宁……把《往生咒》念了十遍,香汗已经浸湿了额发,李贵妃才从佛堂中走出来,饮一杯冰镇的茯苓膏,换一身干爽的素服,问早就势力在那里的女官道:“有什么事?”
“冯公公求见。”
“宣。”李贵妃点点头,这次能否极泰来,全靠了冯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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