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。
刚从前线下来,两人都嘴里淡得出鸟,因此不知不觉喝多了酒,原本还能压着酒劲儿保持清醒,但火气一上来,就蹭得上了头,浑然忘了身处何地,所对何人。拌嘴升级成对吵,下一步就要动手了。
却听啪得一声脆响,两人吓得一激灵,循声一看,却是督师大人把酒坛子摔到了地上。
侍卫马上涌进厅中,虎视眈眈的望着两个斗鸡状的将军。两人才知道大事不好,赶紧跪在地上请罪。
“是我错了,不该让你们喝酒。”沈默黯然一叹道:“军法官何在?”
“卑职在。”一个四品武将赶紧进来。
“今天这事儿,该如何惩罚我?”沈默淡淡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那军法官虽然每天都要送出不少军法,但哪敢给督师定罪?吭哧道:“督师何罪之有?”
“营中酗酒。”沈默道。
“这是您的行辕,不是军营。”军法官道:“况且又是晚上,没有规定不许饮酒。”
这时候因为打点发运物资,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王崇古也知道了情由,连忙帮着劝慰督师大人。
“总之是不对的,”沈默一摆手道:“若这时候有紧急军情,岂不要误事?既然没有规定,就按营中酗酒的一半来惩罚吧,该是多少?”
“是……”军法官吞吞吐吐道:“四十军棍。”
“好,行刑吧。”沈默站起身来,将身上的青色棉袍除下,露出里面白色的中单,大步往门外走去。
李成梁和胡守仁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箭步冲过去,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胳膊,跪在地上哀求道:“您这是要我们自裁谢罪啊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沈默淡然道:“我的臀部吃军棍,与尔等何干?”
“您就别让我们无地自容了。”李成梁还头一次见有这样生气的呢,心里却更加惧怕……对自己都在这么狠的人,对别人更不要说了:“这棍子我们领了,一人八十都成。”
胡守仁也做此想,他要是敢让沈默吃了棍子,回去戚继光就能扒了他的皮,于是哑着喉咙道:“您要是不答应,末将只能找根绳子吊死了,不敢再见人。”
王崇古也是开了眼,心说还是第一回见有人抢着挨打呢。
见他们左求右告,沈默才勉强答应道:“算了,一人领二十,全当醒醒酒吧。”
两人便千恩万谢,下了堂去,还招呼沈默的亲兵呢:“愣着干什么,拿棍子去啊。”
待众人都退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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