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见徐阶郁郁寡欢,李翔轻声劝道:“元翁和宫里搞好关系,就再无后顾之忧,自可稳坐钓鱼台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徐阶点点头,强自振作道:“老夫也是这样考虑的,先把宫里的隐患消除了,再慢慢收拾局面。”说着笑笑道:“其实这个决断还是做晚了,好多人都以为老夫是明曰黄花,心便散了,开始各自找下家了……就拿方才那个黄光升说吧,要是放在之前,他万不会让万伦还活着,现在却敢跟我打马虎眼了。”说这些时,他眼中没有愤怒,仿佛都看开了一般。
“他到底还听谁的?”吕德轻声问道。
“还能有谁,他那位老同年呗。”李翔哼一声道:“两人都是己丑科的进士,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往来,但黄光升的嫡亲孙女,嫁给了杨博在蒲州的孙子,只是没声张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吕德恍然道:“要是杨博的话,就说得通了,他既然摆明车马要跟元翁对一局,当然要留下那万伦了。”顿一顿,他哂笑道:“难道杨惟约真以为,他和沈拙言联手,就能赢得了元翁了?”
“别小看了对手,要是沈默敢放开手脚,倒也有可能。”李翔淡淡道:“只是他万不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,去成全杨博的胜利。”
“这话说到点上了。”徐阶颔首道:“我方才跟黄光升说的话,其实还有后一半……师生父子虽是牵绊,但儿子永远不能逆父,学生永远不能背师,这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,是普通上下级永远不会有的。”
“那他那一番做作,是为了什么?”吕德问道。
“师兄弟之间,可没有这份羁绊。”李翔沉声道:“他要找算计他的人报仇,他得给胡宗宪的部下一个交代,他得维护自己的威信。”
“口气不小。”吕德哼一声道。
“他有资格要求这个……”徐阶却淡淡道:“东南六省在他手里,兵部也被他成功掌握,他还是骖乘的帝王心腹……就像杨博一样,已经尾大不掉,连老夫也只能打压,而无法消灭了。”
“一个左都御史,现在又一个刑部尚书。”李翔轻声道:“大九卿中的两个,还不能平息他的怒火?”
“谁知道呢?”徐阶轻轻捻着腮边的一缕银须道:“看他接下来如何出招吧,要是还不满足的话,我就再送他个大学士消气……”
“要是还不行呢?”吕德沉声问道,李翔也目露探究的目光,两人心中难免腹诽,元翁就是这点不好,太能忍,太乌龟,叫人生不起敬畏。
“那老夫就把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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