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,甚至徒手过者亦不免。百姓谓每处税关可曰得万余钱,一年不下三四千两银,二十四县共二百余处水卡,一年要盘剥百姓六七十万两银子。再加上九门税收也全由中官把持,这又是二三十万两银。这不惟侵民之利,而且挠国之税……这些钱一分也流不进国库!”
“去年宫里的进项,不过八十万两而已……”隆庆眉头紧皱道:“仅税收一项,就对不起账来。”
“这只是行货之税,还没说买卖之税——”经过一个正月细致的调查,高拱对宦官侵扰民生的劣行,已是知之甚详:“细及米盐鸡豚,粗及柴炭蔬果之类,一买一卖,无物不税,无处不税,无人不税!税使视商贾为懦者,肆为攘夺,没其全货,负载行李,亦被搜索……”顿一顿道:“老臣曾亲眼见一个商人,自张家湾发买货物来京,出店有正税、上船有船银,到湾又有商税。百里之内,辖者三官;一货之来,榷者数税!他的一船货,一共不过值二十两,沿途几处抽税,已用了一半银子。船到京城售卖时,又有税官前来索税,他无钱交纳,气得把货物搬上岸,一把火烧个干净。通过这件事,皇上不难推知,现今商税之繁琐、苛重,及对商民伤害的程度,已经到了何等程度!”
隆庆闻言面色十分难看,恨恨道:“真是太猖獗了,怎么一直没人告诉朕!”
“以前还没这么厉害,是这半年才……”高拱很隐晦的告诉隆庆,要是你老子在,太监们何敢如此放肆?还不是看你小蜜蜂好欺负吗?
“滥税之害虽重,但比起皇店之害,则又在其次。”高拱今天反正是捅了马蜂窝了,索姓一次全给抖出来,道:“皇店与税卡其实往往是一体的,有中官打着宫里的旗号,在皇庄周围或交通要道起盖房屋,架搭桥梁,以皇店为名,擅立关隘以榷商贾舟车乃至挑担小贩,若不把货物低价卖给他们,就用重税课得你血本无归……像方才微臣说的那个商人,就是因为不信这个邪,最后被逼的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货物。大多数人为了那点保本微利,只能把辛苦生产、贩运而来的货物,低价转卖给皇店,眼看着他们去赚取本属于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但宦官们收取了货物后,并不在皇店中出售,而是转到的私店中去。”高拱继续爆料道。
“私店?”隆庆了解皇店,但对私店还真不太明白。
“中官除把持皇店外,还在京城内外建立私店,尽笼天下货物,令商贾百姓无所谋利。近来还纵使无赖子弟霸占关厢、渡口、桥梁、水陂及开设铺店,从中贩卖钞贯,抽要柴草,勒摆渡、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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