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截。站在那里如山岳耸峙,表情十分刚毅,目光沉着锐利,还蓄起了浓密整齐的唇须,完全是一派大将风度。
只有目光落在沈默身上时,露出的那种会心笑容,才能把他和当年那个总挂着憨厚笑容的高大少年联系起来。
在长子眼中,沈默何尝不是变化惊人呢?那个早慧而狡黠的少年,早已经气宇凝重,不怒自威了……他站在那里,即使是含而不露,一脸和蔼的笑,也会让你自惭形秽,不自觉的低下头,不敢与他对视。
这种气势,长子只在大帅身上感受过,其余哪怕是自家总戎,也没法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,一直持续到沈默除下官服,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棉袍才不那么强烈,长子笑道:“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啊,你一穿上官服,简直让我说话都不敢大声。”
沈默从他手中拿过毛巾,在温水中浸湿了,笑答道:“想不到你姚苌子,也有先敬衣冠后敬人的毛病。”
“那可不是。”长子摇头道:“你这一身官服,我穿上就像偷来的,你穿上却立刻让人忘了你的年纪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”
沈默将毛巾轻轻贴在面上,享受着那种被温润的感觉,笑道:“你这还好了,要是把你那身山文甲给我穿上的话,恐怕直接就压断气了。”长子有气功,哪怕屋里寒冷,也仅穿着单衣,显得十分健康健美,沈默这辈子是没法比了。
让他这一打岔,兄弟俩那因为太久没见,而生出的陌生感终于消灭了,互相拍打拍打,又变得热络起来。
洗漱完毕,两个人各钻一个被窝,脚对脚躺在床上,沈默突然笑道:“听沈京说,你的五姨太立功了?”
“是啊。”长子满脸自豪道:“老五争气啊,终于给我生出儿子了。”
“你真是冤枉四位嫂夫人了。”沈默笑道:“你整天出海在外,撒播的雨露太少了,所以地里的庄稼才不旺的。”
“唉,这个我也知道,”长子道:“可我爹着急啊,隔三岔五,便给我弄个女人,好多个我都没说过几句话……这要不是老五立功,我能打两桌马吊了。”
“齐人之福不好享吧?”要是以前,沈默早就羡慕上了,现在却同情起长子来。
“是啊。”长子也不瞒沈默,道:“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,我以前还不知道,后来娶了老三才知道,这些娘们的爱好就是吵架,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能吵半天。我难得回趟家,一刻都不得安生,你说能不受影响吗?”说着苦笑道:“现在更惨了,家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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