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趣缺缺……但这也能印证沈默的推测。
“当然不会,”沈默摇头道:“我说过高肃卿是绝世之才,他的才华和手里的好牌,也造成了他的骄傲自负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如果我是他,也会觉着徐阶这一手,就像往他嘴里硬塞个苍蝇似的。只要裕王一登基,老子就是当仁不让的内阁老大,连徐阶本人都得靠边站,哪用他送干人情。所以我相信,高拱不仅不会感激徐阶,反而还会觉着他用心阴险。”虽然沈默所说的都只是推测,但他和徐阶、高拱打交道好多年,仅靠猜,也能猜个七七八八。
“而且这次徐阶大动干戈,把严党分子打扫的干干净净,腾出这么多空位来,”沈默笑道:“我得为兄弟们考虑,让大家都能往上挪挪。”
“所以你得让高拱这个吏部尚书看看,自己跟徐阶是多的么不对路,”徐渭笑道:“这样他才能对咱们的人多加提拔。”
“嗯,虽然有点绕,但确实是这样的。”沈默淡淡笑道:“也只有这个阶段,能利用一下他俩之间的矛盾,等一旦矛盾激化到表面化了,我也就只有受苦的份儿了。”
“我终于知道,你这顿鸿门宴,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了。”徐渭寻思好久,突然明白道:“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宗禄的事情,宴请林润不过是个幌子,而是为了跟张居正吵一架,好让殷士瞻听到,把你对徐阁老的态度,传给高肃卿。”说着使劲拍打着沈默的肩膀道:“怪不得你让我散席后,把殷士瞻拉到隔壁房喝茶呢,早就知道一品居的包厢不隔音,是吧?”
沈默闪开徐渭的手,揉着被拍得生疼的肩膀道:“我以为凭咱俩的默契,你肯定知道我要干什么呢,谁知道你最近想什么,竟然如此迟钝……”
“唉,还能想什么?”徐渭闻言僵住动作,幽幽叹道:“知道吗,她回江南了。”
“是么……”沈默低声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前几天,我去庵里看她,结果主持说,她已经回杭州了,还给我留了封信。”徐渭意兴阑珊道:“信上说,其实我的心意她都明白,但她不能耽误我的前程,也不想再给家族抹黑,所以还是从此京师江南,天各一方,永远不要再相见……”
沈默默然,他也觉着这话在理……如果年轻时,他一定会劝徐渭把她追回来,但现在的沈默,只会默默陪着徐渭舔舐伤口,而绝不会劝他这样做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沈默问他道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徐渭揉着乱蓬蓬的头发道:“我现在有点乱,等我想想,想想再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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