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嘉靖按规矩主持了太子的出阁大礼,避无可避的与久违的儿子见了一面,还说了几句‘好好学习、天天向上’之类的鼓励话,然后太子朱载壑便病倒了,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……嘉靖帝事后一次次地想起陶仲文的话,悔恨之余,写个条子给陶仲文道:‘早从卿劝,岂便有此!’自此不问苍生问鬼神,终于彻底迷信了……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,还剩下两个,这让嘉靖不敢再做任何冒险的事情,无论是为了儿子,还是为了他自己,总之,他要采取一切尽可能的措施,来避免和这个两个皇子见面与接触,更不会让他们其中一个做储君。已经神道了的嘉靖帝,是不会再允许出现一条龙的。
于是,无辜的裕王和景王,遭到了长期的冷漠对待,就像爹不是他们的亲爹,奶奶也不是亲奶奶一样……生活上无人问津、上学也没人管、甚至结婚这种大事,嘉靖都不闻不问,能拖一天是一天,直到把两个儿子靠成大龄青年,再不结婚就要耽误第三代继承人了,才勉强让礼部,给他们在‘京里小户人家’,则良淑者婚配。
要知道,在他们那个年龄,就连沈默这种自认晚婚的,都成了三个儿子的爹……不仅如此,两个儿子想见自己老子一面,比朱棣想抓建文帝还难,即便是见了面,他也少有言语,仿佛唯恐儿子们跟他开口借钱似的。
相较而言,景王的情况要好些,因为母亲靖妃卢娘娘十分得宠,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,有枕边风吹着,景王的府邸、课业、婚姻各方面,都还能像个亲王的样子,比母亲备受冷落的裕王殿下,要强之百倍。
幸又不幸的裕王朱载垕,便经年累月的过着一种悲惨、压抑、郁闷、拮据、孤独的生活,娶了一个小地主的女儿,彼此还没有共同语言。他在西长安街的府邸,从外面看上去,高大恢弘,规制森严,一派天家子弟的高贵华丽,完全不给他爹丢脸。
可要是进去看看呢?就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,除了正殿还算敞亮之外,其余的百多间房舍无不低矮逼仄,用料简陋,许多房间的门窗,甚至用的是寻常人家的木料,在上面刷一层黑漆,尽量营造点肃穆的感觉。
走进里面,同样是让人瞠目结舌,内里的摆设极为简朴……或者说是寒酸,家具桌椅一律用枣木,若不是大量的盆栽植物,和只有亲王才能用的明黄纱绡妆点,真会让人以为,这是误入寻常百姓家了。
说句落寒碜的,就连一般的富户家里,也要比这阔气的多。
但这确实是大明亲王,当今皇上的最长子,法理上的皇位第一继承人,裕王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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