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何心隐讲完了,真是个感人爱情的故事啊……可沈默这种阴险到骨子里的家伙,却从中嗅到了一丝机会。便问道:“王翠翘什么态度?”
“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。”何心隐轻声道:“她毕竟是个女人,尤其是成了家的女人,心里十分渴望安定。她许多次对莲心说起,纵使徐海给她金山银山,让她过着皇后般的生活,也比不过给她一个安稳的家。”说着轻叹一声道:“这个莲心也是深有感触的,每次我跟着徐海出海,她便整天在码头等我,晚上整夜失眠,白天再等,晚上再失眠,我每回回来,都看她消瘦的不像样子。”
倭寇与整个朝廷为敌,那是刀口舔血,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人,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,作为他们的女人,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。
“王翠翘这女人,和我家莲心一样,有着山东人的实心眼,爱上一个就全心全意……”何心隐一脸感叹道:“所以我说,找媳妇就得找山东的。”
“这个就不必自夸了吧。”沈默这个汗啊,干笑道:“还是说王翠翘吧。”
“你嫉妒了……”何心隐喝口水道:“我和莲心便商量着,拿这一点做文章,每次抢劫时,我都注意收集一些带着山水、建筑的字画,还有带着铭牌的珠宝手饰,胭脂水粉。再由莲心转送给翠翘,勾起她对故土的思念。”
“莲心也时常跟她回忆山东、江南的山山水水,风土人情,两人时常憧憬着,将来能回到故乡或者江南,找一处青山秀水之处,安安稳稳过曰子。”何心隐道:“如此曰子久了,‘回归’二字已经在她心中,形成一种信念了。”
沈默缓缓点头,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王翠翘便时常吹枕边风,希望丈夫能放下屠刀,归顺朝廷。”何心隐道:“但像徐海那种亡命徒,脑袋掉了碗大的疤,哪会在乎生死?所以把王翠翘的枕边风,当成耳旁风,听过也就算了。”
“但是今年过完年,情况不一样了,”何心隐道:“徐海的态度开始动摇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沈默问道。
“因为王翠翘有身孕了。”何心隐缓缓道:“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。”
“她不是已经爱上徐海了吗?”沈默奇怪道。
“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,生而为倭寇,一辈子都没法堂堂正正做人。”何心隐道。
沈默缓缓点头,没有再说话,只听何心隐继续道:“徐海已经快四十了,原先从没想过有后,但一旦听说心爱的女人有了,他简直都要乐疯了,整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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