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父亲时,却从来不谦呢?这就是轻视思想在作怪。
更为明显的是,他对老爹的控制欲太强,哪一步该怎么走,都必须按照他说的办,如果不照办,他也会逼着他照办。可以说他父子俩的关系完全倒置过来,儿子强势父亲弱势,所以一听到那种事情,他就火冒三丈,明里是嫌他与续弦年纪相差太大,实际上还不如说是气他自作主张,脱离自己的控制呢。
如果沈贺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,那就活该这样。但当沈默亲身经历过一次童生试,知道这其中的淘汰率是多么残酷后。才猛然发现,能成为一名秀才,便是人生很大的成功!这至少证明你比全府九成五的童生都强!
在五千多考生能考前三百名的人,怎么能说是失败者呢?之所以人生困顿,只不过是科举太残酷,浙江乡试太残酷罢了。
当看到那些同年的意气风发时,沈默恍惚看到二十年前,沈贺也是其中的一员,踌躇满志的踏上归乡的航船,回首望一眼杭州,用年少轻狂的声音高喊一声:“吾再来之曰,必中桂榜也!”
有着这样的骄傲经历,又处在这样的一个‘君为臣纲,父为子纲’的伦常社会里,可想而知这种父子关系的颠倒,会给老爹带来多大的压力。然而沈贺从来没表现出来——因为他知道儿子比他强,儿子是为他好。在被时乖命蹇折磨的快活不下去时,儿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。
沈默终于体会到,父亲一定是痛苦的,因为在他在儿子面前,丧失了一样叫‘尊严’的东西。就算当上县里的三把手,他依然在儿子面前说了不算……感激与痛苦纠缠着,想必老头心里很渴望解脱。
沈默心中的坚冰突然有些松动,他似乎有些理解父亲急着续弦的原因了——是想从别的地方找回自己的尊严,从而摆脱目前这种有地位没尊严,有幸福没快乐的纠结状态。
幽幽叹一口气,他自言自语道:“换个立场想一想,老头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。”
“谁可恶?”陶虞臣见他发呆良久,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道。
“谁家那老谁。”沈默白他一眼,飘然而去。
陶虞臣跟上来,笑道:“待会吃完饭,咱么去游西湖吧?”
沈默摇摇头道:“我想赶快回去,有点想家了。”
陶虞臣瞪大眼睛道:“我一直以为你心大很呢。”
“心再大,里面都装了个家。”沈默又白他一眼,又飘然往前走一段。
望着他仙气十足的背影,陶虞臣摇头笑道:“这家伙最近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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