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目光定格在沈贺的右手上,发现他的手腕肿得跟个馒头似的,似乎已经伤了二十来个时辰的样子。
‘看来不是他。’推算一下时间,马典史心中暗道:‘至少不是他写的。’
听到有动静,沈贺缓缓睁开眼睛,眯眼嘶声道:“你是谁?”
“沈相公相公有礼了。”马典史随意的拱拱手:“本官会稽典史马风。”
“原来是马大人,”沈贺低声道:“扶我起来……”
沈默赶紧上前,伸手穿过老爹的脑后,两臂一用力,使他斜倚在自己怀里。
听马典史再一次说明来意,沈贺微微点头道:“维护本县安宁,确实人人有责。我跟你回去……咳咳……”说着便使劲咳嗽起来,却是沈默在用力拧他的后背,痛得沈相公险些呼叫出来,只好用咳嗽来掩饰。
沈默赶紧给他抚胸顺气,带着哭腔道:“爹爹,少说两句吧……”说着两眼通红道:“这位大人也看到了,我爹爹动一下就咳嗽,若是跟你们回到县衙,还不得连肺叶都咳出来?”
马典史心说:‘这孩子怎么说话呢?’强忍住笑道:“无妨,我给沈相公叫一顶轿子。”
“可他说话也咳嗽啊,”沈默的泪水说下就下,哽咽道:“而且我爹的手也折了,你们抬回去不能说话、不会写字的秀才去有什么用?”见沈贺又要说话,沈默紧紧搂住他,在他背后又是一阵猛掐,沈贺只好继续咳嗽起来。
“大人,您也看到了,我爹是万万不能再动弹了。”沈贺擦擦眼泪道:“我记着凡是县学府学的生员,有了纠纷可不必到衙门起诉、应诉,由家人代理出面既可,我没记错吧?”
“没有。”马典史先点头后摇头道:“但你家没有别的大人能代理啊?”
“我呀。”沈默毛遂自荐道:“我是我爹的儿子,而且那天我也在场,我爹知道的我也知道,所以我替他去完全没问题。”
“你……”马典史打量着这半大小子,有些瞧不起道:“大明律载有明文,年满十四者方能应诉,你够十四了吗?”
“正好十四。”沈默撒谎不带眨眼的,将他爹重新放躺,低声道:“父亲安心养病,孩儿去去就回。”
沈贺的两眼湿润了,他知道沈默不让自己说话,就是想替自己去官府。
这毕竟是沈家的地盘,马典史也没法耍横,只好朝沈秀才呲呲牙,跟沈默下楼去了。
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两滴泪珠终于从沈贺的眼角滑落:‘这孩子是怕我太笨,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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