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山面前多了一道身影,谭婆一看是空虚和尚,下意识回力变招,谭公却未留手,见他不闪不避,内力又盛三分。
直至掌风袭面,气劲临头,楚平生屈肘一引,运起乾坤大挪移心法,眼前肉掌倏忽拐弯,一掌拍在谭婆肩膀,将人击飞出去。
“老婆子!”
谭公大惊失色,来不及诧异自己的掌力为什么打在老婆身上,准备去扶,谁知和尚的手突然抓过来,按在他手腕的神门穴,由丹田提起的真气为之一泻,顺着经脉疯狂涌出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居然为了一个契丹狗……”
“和尚行事,只为取悦自己。”
少时吸罢内力,楚平生目光微寒,一指点出,一阳指的指力刺穿谭公咽喉,那道人圆睁双眼,直挺挺向后栽倒。
“死在斗转星移之下,也算对得起你的身份了。”
“老头子!”
谭婆激怒攻心,喷出一大口鲜血,打红了胸口紫衫。
赵钱孙抢上前,喂给她一枚丹药,转头怒视和尚。
“他死了,岂不正合你意?”
毫无疑问,这话是在调侃赵钱孙和谭婆有私情,然而在场之人谁也笑不出来。
“没人再动手了吧?”
楚平生环顾四周,无人说话,连玄寂和玄难也只是口宣佛号,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“那现在问题来了。”
他手捻佛珠,徐步走到萧远山父子跟前。
“阿弥陀佛,萧施主,你刚刚在我面前指天发誓,无论那个人是谁,你必杀他,为乔三槐夫妇与玄苦大师报仇雪恨,现在凶手就在你面前,你是杀呢?还是不杀呢?”
噔噔噔……
萧峰壮实的身子抖了抖,连退三個大步,刚毅的脸一下子塌了,两眼无神,恍若死人。
杀呢?
还是不杀呢?
和尚的问话在他脑海回荡,久久不绝。
乔三槐夫妇对他有抚养之恩,玄苦对他有授业之恩,而萧远山是他的生父,怎么选?没得选。
玄寂和玄难看着空虚和尚一脸虔诚高宣佛号的样子,不由心中恶寒,他说萧远山内心扭曲、变态,他呢?他不是一样吗?区别就是一个为复仇,一个为看热闹-——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。
萧峰如果不杀萧远山,便是忘恩负义,违背誓言,猪狗不如,杀萧远山,那就是弑杀生父,天理不容,同样猪狗不如,反正萧峰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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