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“楚王王庆”声名顿时大振——劫皇室帝姬,刺相府公子,勾结水泊梁山,阵斩太尉高俅,这一番操作下来,甚么方腊田虎晁天王,统统靠边站,王庆二字,响彻绿林。
消息传到房州,王庆又喜又忧,喜的是:许多好汉纷纷慕名来投,都要当从龙之臣,辅佐楚王作一番动地惊天事业。王庆手下原本不过一二十得力的头目,如今却有四五十个能征惯战的狠人,一时间,王庆都开始认为自己果有大帝之资了。
忧的是,羊肉没吃着,惹了一身骚。甚么康福帝姬,自己连面也没见过,如何就说是自己劫的?
王庆这厮乃是汴梁牌军出身,却不是没见识的土贼,如何不知闹得这般天下鼎沸,朝廷必派大军来征伐,那和之前来个统制官、团练使之流,可是天壤之别。
外面一堆麻烦事,内宅也一堆事麻烦——段三娘何等跋扈女子,惊闻王庆瞒了她,去劫了帝姬做相好,不由得怒不可遏。
她虽是个乡村恶妇,戏倒总是常看,心想那些帝姬一个个都是下凡的仙女,号称金枝玉叶,王庆这厮又是个溜骨髓好女色的,他得了这般好货,那不是恶狗叼了肥羊肉?岂能再把我三娘这身皮肉放眼底?若是那帝姬生下一男二女,更是贵不可言,我将来的孩儿却不是要遭他欺?
她独自越想越气,越气越想,不由恶念横生,杀气腾腾来寻王庆,这时王庆正独自饮酒发愁,一见段三娘神气败坏,堆起笑脸道:“三娘,是谁惹了你?同我说来,必要你出气。”
段三娘见他笑吟吟,怒意更增,劈面一个耳刮子道:“你亲爹便要伱出气!你个浪犬儿托生的浪畜生,如今有了美貌帝姬,却来浪笑惹你娘?”
所谓打人不过先下手,王庆武艺虽高于她,却挨了个冷不防,段三娘手又重,顿时一头歪撞在桌上,甚么金壶银樽,翻倒一片,正欲发怒,段三娘小船儿一般大脚丫早已飞来,劈胸口一脚,踹得连椅子倒翻。
王庆又羞又怒,大骂道:“没廉耻的泼银妇,倒敢殴打老公,今日若不打杀了你,我也没脸称作楚王。”
段三娘在裙子里一抄,抄出一条短柄狼牙棒来,上面一颗颗钢钉寒光闪闪,指着王庆大骂道:“没人心的狗,我全家人性命都不顾,替你反叛朝廷,厮杀出力,你如今做了大王,倒要翻脸不认人。也罢,今日老娘和你一命抵一命,打杀了你,自己也寻个死处,一个坟里埋了,却容不下那鸟帝姬。”
说罢挥狼牙棒乱打,王庆见她下死手,骇得连滚带爬,满口喊道:“护驾、护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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