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子――尤其是受重用的臣子――一旦胆敢干涉到皇帝的这等私事里来,那往往都是斩决起步、抄家都不冤的。
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天家的私事,你有几颗脑袋?
也是因此,尽管与詹云海有过命的私交,但对他与黄家小姐的这段私情,左行舟是不愿意参与太多,也不愿意想得太多的。眼下摇头之后,倒是不再多想了。
但某些想法,到得不久之后,才陡然从脑海里翻了出来――
这日到黄胜远与詹云海聊完事情,时间已经进入傍晚了,从九仙山上望出去,福州的晚霞烂漫。黄胜远预备在万寿观吃晚饭,邀请两人一道吃,但左行舟与詹云海都表示了拒绝。
沿着山道与三三两两的香客一道往下,詹云海的神色始终都显得有些严肃,左行舟也在想着晚上找赌场输个精光再闹一场事的计划,反应过来时,想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同伴,但某个想法,陡然间从脑子里成型了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望向詹云海。
额角带了疤痕的汉子对这样的注视有反应,缓缓的也扭过了头来:“周兄……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方才忽然想到一件事。詹兄,你那岳父老子在山上,莫不是骗了你什么吧?”
“……周兄为什么这样说?”
“你也说了,你这岳父老子铁了心,要将女儿送进宫里,甚至准备了八九万两都要将事情办成,他势必不会妥协。而以詹兄你的性情,我看你们谈了半晌,竟没有吵起来过……那黄胜远只能是说了些欺骗你的言语,让你觉得,事情竟还能有转机?”
“……”詹云海张了张嘴,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。
“……詹兄,这原是你的私事,我恐怕也不好过问,可江湖险恶,在周某看来,这么大的事,若黄胜远跟你说仍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,这岂不就摆明了是在骗你吗?你若是跟他吵起来,闹翻了,那也无非是将来做过一场的事情,可如今詹兄你这样子,看起来竟像是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,我……便委实有些担心啊……”
“……周兄心细如发,也确实是……将小弟的事情挂在心上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行走江湖,倘若只靠两把斧子,周某也活不到今日!”
“……其实,往日里与周兄虽有过命的交情,但关系黄家的事,兄弟有许多,都不太好说。”詹云海显得犹豫,但叹了口气,终于还是道:“到今日我这岳父老子与我说起的事情,也委实有些大了,周兄,不瞒你说,这件事情,我有些想与你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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