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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栋私人园林里边,除了各种稀罕的美食,这里最拿得出手的,便是昔年骊珠洞天、如今处州龙泉郡龙窑出产的青瓷。一切文房清供和日用器物,花瓶香炉果盘等,对外只说是民仿官的瓷器,但是真正识货的行家都心里有数,至少是官仿官。
一个相貌木讷的年轻男人,正在抬头欣赏墙上嵌着许多枚老瓷片的挂屏,四扇屏形制。据说宅子主人在骊珠洞天坠地之初,就跑去那边捡漏了,果然趁着大骊朝廷尚未封禁老瓷山,跑去那座破碎瓷器堆积成山的地方,捡来了一大堆当年还无人问津的珍贵瓷片,四幅挂屏将大骊王朝的所有年号都凑齐了。
附近角落的花几上边,搁放着一盆兰花。男人挪步到这边,弯曲手掌,轻轻挥动,嗅了嗅。
屋内其实还有鱼龙混杂的一堆人,但是这位相貌平平的青年好像不善应酬,始终没有说话。
大为出乎沈蒸的意料,他很就见着渠帅柳䢦了,领着他进了园子,显然熟门熟路,不用谁带路。
柳䢦在园子外边,有意放慢脚步,聚音成线以密语叮嘱了沈蒸几句。
沈蒸跟着柳䢦走过一条光线略显昏暗的廊道,两边窗棂雕刻有仙桃葫芦、梅花喜鹊,地上铺着一幅出自彩衣国的地衣。
柳䢦站在门外,轻声道:“六爷,人已经带到了。”
开了门,柳䢦带着沈蒸一起跨过门槛,还是柳䢦关了门。
沈蒸进门的时候,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一张榻上,有人支颐斜坐。
他手里拎着一支玉芝如意。
那是个眉眼细长、肌肤白皙的英俊青年,嘴唇纤薄而鲜红,他身着一件云彩锦衣,外罩一件竹纱素衣,腰系白玉带。书上所谓的贵公子,不过如此。
案几上边搁放着一只博山香炉,香烟袅袅,还有一些时令瓜果,京城特色小吃。
屋内还坐着六个人,都是背对着柳䢦和沈蒸的,当他们敲门再进门,沈蒸发现只有两人转头看了眼,其余几位,都在喝酒。
看那几只酒壶,好像是传说中的长春宫酒酿?
柳䢦低头抱拳,歉意道:“六爷,今儿比较特殊,跟魏浃沟通过了,实在是没办法清场。”
“我无所谓。”
贵公子抿了抿嘴,抬了抬下巴,懒洋洋道:“倒是他们几个,比较娇贵,刚刚趁着你去领人的时候,就开始嫌弃抱怨你不会办事,比如孙冲说还渠帅呢,结果就找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。我说不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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