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身如病柳,加之被妖兽在后背撞了一道极凶的伤痕,此时方寄草奄奄一息的模样与将死之人无异。
头顶上方,皂靴主人变了个诀收剑入魂,用脚提了提地上的小人儿,冷言冷语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兽奴,为了灵石什么活都敢接。”
“估摸是兽主在背后搞鬼,不过要怪也只能怪这些凡人愚蠢至极。”
一道清冷而高傲的声音在脚边响起,方寄草知觉尚有残存,足够支撑她看清两个少年的模样。
前者头上带着白玉抹额,一袭玄衣倜傥风流,后者腰间挂着块弧形墨玉,脸白如雪,着一身玄青色长衫。
模样看的一清二楚,谈话自然也一字不漏。
“方才你有没有注意到此处的灵力。”
“灵力?呵,缥缈宗地界内何处没有灵力?便是这些个兽奴脚底板上都能习染些许。”
腰间挂墨玉的少年闻声轻笑:“……也对,应该是我想多了,走吧,把这头妖兽带去藏丹一脉,查查是何原因出现在灵兽山。”
“不过一头蚁兽罢了,有什么奇怪的,依我说左右藏丹一脉不缺这点东西,你我在这洗出妖丹留作最后一场试炼用多好。”
“也好。”
带着抹额的少年梨涡陷下去,颇有得意地瞥了眼地上正在腐化的妖尸,念了个口诀便将尸体收进了乾坤袋中。
旋即二人大摇大摆离开了此处。
自始至终,两个少年都没有再看地上命在旦夕的女孩一眼。
回忆是一会事儿,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儿事儿。
妖兽恐怖如斯,而大道行者口口声声要庇佑苍生救济万民,如今脚边便是他们的信徒,他们却选择见死不救。
方寄草面无表情:看来无论何时何地,强者为王永远是唯一真理。
这么想着,不多时她便昏了过去,再醒来人已在药炉。
兽场附近常有丹修巡逻,为的就是防止兽奴遭受凶兽迫害后不治身亡。
吃过一粒免费的回元丹,方寄草元气恢复了不少,与丹修道谢后就准备离开。
身体被重创哪能说好就好,但山门规矩,人醒了还赖在药炉不走可是要收费的,而她要是没记错的话,原主兜里应该只有五颗下品灵石,根本付不起宿费。
走出药炉,一名灰袍男子气势汹汹走了上来,身边还跟了只红头鸭。
宠物随主,见方寄草的第一眼就知道扑棱两下翅膀向对方示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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