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能给我们送水,不让我们渴死已经很不错了。想要吃的,那可是难如登天。
我对这种下劣的囚禁司空见惯,可何冰弦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。她拍着囚车,不安分地大喊大叫,引得衙役将树枝伸进囚车里打了她好几下。
我忍不住那吵闹,叫住她:“你再发出声音,我就用手上的镣铐把你勒死。”
何冰弦转头,怒视我:“你……”
我问:“鸾露怎么知道我有难?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,竟然来救我?”
何冰弦:“我也不知,皇后只说一个‘小鸡仔’被抓住了,让我带着信过来。我一进城,就看见长街里的这一幕,也省得我问旁人了。能让她下赦令的,不就只有你了吗,难不成是那个长满肥膘的肥猪吗?”
我揶揄:“你不是礼部尚书吗?我好歹也算前朝公主,你这样对我说话,不算逾矩吗?”
何冰弦:“哼,前朝已经亡了,现在是南朝。你是皇后的妹妹,但并无任何朝廷封号。我乃尚书,你又算什么?”
我:“可你刚才……”
何冰弦:“我若不那么说,又有何理由来抓他?”
“……”
这个何冰弦一把年纪了,和印象中母皇对她的评价一模一样。并不是真的将礼贯彻到言行举止,只不过是以此为制约别人的东西,来执行自己的权力而已。
但我也不明白,既然她不好用,母皇又为什么要她留在朝堂上。
我问何冰弦:“她只给了你这一封诏令吗?”
何冰弦从顺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:“皇后娘娘给了我一封诏令,陛下给了我一张白纸,让我见到你后,交给你。”
晗给我的信?
不,那只是一张纸。
我用戴着镣铐的手展开那白纸,对着阳光看了几眼。上面没有任何水迹和墨痕,仔细嗅也没有任何味道。
北方城市当年流行特殊墨水,只需要火烤之后就会显现出字迹来,最后这些东西因为容易传送隐秘消息而被朝廷禁止了。
可那些墨水仔细闻起来是有特别的气味的。
这张纸上,却什么都没有,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而已。
“听闻后宫不太平,贵妃与皇后争宠,陛下又拿不定主意。”何冰弦当然知道我和晗的过往纠葛,揶揄我。她显然事先观察过这张纸,确定纸上什么字都没有。
被她一提醒,我才意识到,或许是萧师兄他们听闻我有难,不得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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