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菽丰没瞧出破绽,说:“神医治病救人,诊金理应不少,也不用替他太省钱。”
我想到罗衡的穷苦,又摇头说:“师傅来钱方便,但花钱也多。那些穷人缺医少药的,总是需要他无偿地给人治病。时间久了,还真不如医馆的郎中。”
也不是我故意要将话题往商业上引,而是夏菽丰心里有事,聊着聊着,自然会说到农转商这种事上来。
“唉……”夏菽丰叹了口气,道,“你看我这里似乎尽善尽美,可比起那晏居城首富的宅子,却差了许多。”
“晏居城首富?可是柳贾柳老板?”
“是啊。她在好几座城市都有宅邸,几年前去拜访的时候,我就暗暗下定决心,我也一定要像她这样。可是……”夏菽丰又感叹。
我当然知道原由,只继续往下问:“可是什么?”
夏菽丰:“改朝换代了,可制度却一点都没有变。古来新皇登基,总会大赦天下,减免税率。可我们现在这位不管不顾的,田赋方案还是按照以前的来。”
我叹了口气,道:“听说,当今圣上也很为难。毕竟,还有个鸾家皇后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夏菽丰的重点显然不在议论朝政上,又道,“其实不改税法,对农户来说,也是好事。我听闻周边许多地区,都将大部分稻田给填满了,只留下一部分交粮所需的。卖的也很好,赚了好多钱,屋子添砖加瓦的,都快赶上我们家了。”
我:“菽丰婶婶也想效仿他们?”
夏菽丰:“可不是吗?否则光靠卖粮食,这得要猴年马月,才能盖个和柳贾一样的大房子呢?”
鸾朝对农户的税法是在均田制的基础上,向子民征收两种税。第一种是田赋。任何年满一十五岁的鸾朝子民,每年都需上交二石的粮食,残疾或情况特殊的,可由乡县官员上报减免。第二种则是徭役,要去荒地上开垦田地,进行农耕。母皇在位时,体谅百姓疾苦,要求官员尽可能让徭役开垦所在地周围的荒地。遇到喜事,还会赦免这种无偿劳动。
也幸好田赋要求必须交粮食,不然这些农民很可能就改种其他作物了。
“我曾听闻茶馆里有人议论过税法,”我借用茶馆里客人的名号,说,“改种其他庄稼,最终可能导致粮食匮乏。”
夏菽丰不以为意:“天下这么多田地,大家还在不断开垦,不应该吧?要说缺少,我倒觉得米酒锦缎之类的物资可缺呢。更何况,母亲手中有一块地,我们谁都干预不了。她偏偏只种水稻,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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