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晏居城后,母皇杖打他,他与我分开了一个月。据他所说,那一个月里,他闲着没事,便写点情书,想让我身边的女仆替我送进去。但梦泽怕事,不敢接这个活;他猜到小草当时已叛变,不可能找她;而知荇是母皇派来的,他更不敢拜托她。
所以,这些书信就耽搁着,一天天地积累起来,但从未让我知道。
他轻声说,略带惋惜:“本想着总能见到的,但……”
我黯然。
但后来,小草离间我们成功,皇姐在远花的怂恿下逼宫,原本就病着的母皇被气得吐血而亡。
我一无所有,郁郁寡欢,以为身边人都背叛了我……再然后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,就这么没了……
一切发生得太快。
现在想起来,还是有一种窒息的伤痛。
我是如何挺过去的,我在过去那阵子,到底经历了什么……
我还是太年轻,太稚嫩,如果我像母皇那样,像什锦那样,但凡多向她们学一点,就不至于浑浑噩噩,遍体鳞伤。
不知不觉眼泪又夺眶而出,身体在不自觉地宣泄着过去的伤痛。
他说,他唯一帮我的,是让我在这里活下去。
这多难啊……
我从他怀中钻出来,在山洞这样的狭小空间里,跪在他脚边。
“跪我做什么?要跟我拜堂成亲吗?”
他说着俏皮话,想伸手拉我。
我推开他的手,坚持叩头:“这一拜,是代替我母皇谢你。在她临终前,你答应她的承诺,我算是信了。”
“你才相信啊……”男人叹息着,又要伸手拉我,摸我腿上伤口,说,“快起来,别把腿上包的给弄崩了。”
“……哎呀,听我说完嘛!”
这个混蛋,我正想表达对他的感激呢,他非要来打断我这种颇具仪式感的场面。
“好好好,随你。”他揉着鼻子,继续嘟囔,“你地上跪跪,过会儿往我身上坐坐,把一地泥都蹭我身上了。”
“……”又打断我!
本想酝酿更多话,但实在说不下去了。
我瞪了他一眼,用力往他身上一坐。
他双手环抱我,将我紧紧搂在怀中,将下巴抵着我的头顶,问:“我的嫌疑解除了?”
感动归感动,警觉还是要有的。还有很多疑惑并没有解开,他也对我隐瞒了太多的事。
“完全没有解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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