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牛的汉子忽地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。
熟悉,这声音太熟悉了,捂上耳朵都能听出来。
喂牛的汉子一下子激动了。
对于喂牛汉子的激动,大黑牛最有发言权:我本来好好的喝着水,恩,水里还有点咸咸的,很好喝,眼瞅着我就要喝完了,没想到,万万没想到,盆子一下子按我鼻子上去了……眼泪都呛出来了……
喂牛的汉子也就是朱平安的父亲朱守义,激动之下一下子将手里的盆子按到了大黑牛的鼻子上,然后也顾不得再喂牛了,抬起头来看向朱平安,木讷憨厚的脸上一下子笑开了,继而却故作随意的开口道:
“你咋回来了,前些天镇上衙门来人来家里报喜说你通过什么试,考上童生了,人家还说你可能会在那边继续温习到时候还要去应天再考呢。”
朱平安将行囊放在牛车上,和牛车上的大娘等人打了一个招呼,便从朱守义手里接过水盆帮着喂牛,一边喂牛一边给父亲解释道:“院试得到八月多才能考呢,现在不过四月多而已,时间还早着呢,我回家也一样可以温习啊,再说了,娘做的饭菜可比外面好吃一百倍也不止呢。”
“来回路上得需要半个月呢,还不如留在那温习呢。”朱父搓了搓手,然后检查了一下牛车绳扣,看着朱平安说了一句。
朱平安还没开口,车上大娘就插话进来了,“彘儿,可别信你爹的话,你都不知道大娘第一次逗你爹说你来了的时候,你爹高兴的跟啥似的。”
“咳咳,大娘你净瞎说……”朱父有些不好意思了,幸好脸黑,红一点也看不出来。
在朱平安坐上车后,陆续又有三人上来,一车一共坐了九个人,朱父便挥着鞭子赶着大黑牛往镇外走去。
车上也很热闹,当知道坐在车上的就是最近镇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本镇最年轻童生后,牛车上的乘客不是围着朱平安问这问那,就是围着朱父问怎么教育孩子的等等,一时间,感觉像极了现代高考后成绩出色的孩子被家长围着问经验。
朱父赶着牛车沿这一个曲弧线绕了个S形将牛车上不同村子的人送到他们家附近,赶了这么多年牛车,朱父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地将人送到他们家附近。
等回到下河村的时候,牛车上的乘客就只有哪位老大娘了,大娘是个健谈的,在牛车上和朱平安以及朱父聊了一路。
进了下河村,陆续碰到认识的村民,村民们看到朱平安都是夸赞一番,看来前些天镇上来人敲锣打鼓报喜影响还挺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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