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三酒抬头看了看,微微地呼了口气。“……到了。”
种着好些人体的花圃,仍然像她走的时候一样,好像那个花圃主人还没回来。林三酒看了看自己离开时的那一扇篱笆门,很清楚她是不可能再一推门进去的了——虽然不知道花圃主人种了什么机关,但是想必都相当不好对付;她这个状态,还是专心恢复,暂时别冒险的好。
她作为一个人进不去,却不代表“物品”不能落在花圃里了——不然朝风雨露、尘土沙石,都要一一拦下来的话,花圃主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。
“你好不容易叫我出来一次,”人生导师落地不久就弄明白了情况,摇摇头,好像林三酒十分让他失望似的,“就是让我当苦力的啊?”
林三酒哪里有心力多说,摆摆手,说:“离我最近的那一段篱笆后面,不是有块空地吗?你把他扔那就行。”
“要不是看你现在状态不好,我都不能答应。”人生导师蹲下去,一肩就扛起了假礼包,推门就进了花圃——整个花圃安安静静,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。“我就不是干这个事的,你不能逮着个孔雀就给它薅成火鸡……”
身边哪怕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,也让林三酒感觉好多了。杸
她倚在篱笆外面,看着人生导师把假礼包扔进了地块上,又往他身上踢了几脚土——早在她自己四肢才一能动的时候,她就将因果业报原样还给了假礼包,将他四肢牢牢捆缚住了;哪怕他使劲在土里挣扎几下,也还是没能逃脱松软土壤的拥抱。
“这是要干什么?”见人生导师居然转身走了,并没有对自己干什么,假礼包又惶恐又茫然地问道。
“不干什么,”林三酒闭上了眼睛,“我们都休息休息吧。”
就算是假礼包先对她下手的,她也下了要将对方根除的决心,但是当一个大活人——或者说看着像活人一样的人——在土壤中逐渐开始降解的时候,她也确实有几分看不下去。
或许她是需要这一点脆弱的伪善的,才不至于觉得自己已经变得离人太远了。
好像是在求情,好像是在祈祷,假礼包在含湖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之后,就渐渐地安静了下去,可能是失血重伤之下,终究还是没撑住,昏了过去。
感觉到导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,林三酒慢慢地吐了一口气。杸
“为什么要把他扔在这里?”导师小声问道。
“我要看看,从他身上究竟会生出什么东西来。”林三酒答道,“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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