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外。它们或许是更偏好其他的生命存在,或许是其他生命天生更懂得如何找到它们、利用它们,因此它们始终对人类是隐形的。
林三酒今天才第一次真正“看见”了副本赖以生存的能量。
她闭着眼睛,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。
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,流淌于体内的意识力就如同嗡鸣高亢的河流一样,从深处将她击打得摇摇摆摆;她的意识力如今通透灵敏,好像随时能够与天地间产生共振与鸣颤。
她抚摸到了副本的“伤口”。
她能感觉到迷惑大宫殿蓦然一颤,似乎是受了惊,又想躲、又想藏起伤口,又无处可去。作为一个副本,在它不能运行的时候,它一样很脆弱。
她并不是来为它疗伤的,林三酒怀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心情想到,她是来摧毁它的。
在见过这一个如此令人目眩神迷的世界以后,不管是人类,堕落种,还是副本,都不舍得再闭上眼睛,不舍得离开不看的吧。
或许是她见过了太多毁灭和死亡,她动手之前,在难以名状的悲凉感里,怔怔地站了一会儿。
“我……我一路以来,是从他人的死亡里生存下来的人。”林三酒低低地说,“对不起了。”
杀掉迷惑大宫殿,不比杀掉一个活人更轻易。
“杀”就是杀,沉重,枯燥,荒凉。必须献祭上一小块的理智,让它与目标一起死去,永远沉入黑暗里,永远地让自己向疯狂靠近一步。
林三酒站在原地,尽管始终没有睁开眼睛,却清楚地看见了迷惑大宫殿的悲号扭滚,和它流淌出的鲜血,看见了血是如何落入地上深洞里,渐渐滋养大了另一个它的同类。
他乡遇故知越来越大了——尽管她看不见。
随着它的长大,它的性格似乎也在逐渐成熟;当它终于从地上深洞里站直身,慢慢爬出来的时候,林三酒身子一颤,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什么也没有。
属于国王的房间消失了。她的头上是天空,脚下是沙地,人偶师正站在不远处,像她一样正在一遍遍地扫视着四周——在整个房间都被吸收干净之后,四周的大宫殿构造也在逐渐退让,被沙地代替,退潮一般缓缓离他们远去。
“他乡……”林三酒叫了一声。
“谢谢你。”
早已不是不久前的童音了;他乡遇故知的嗓音圆润柔和,不具有任何性别特征。
“我正在逐渐接近我的理想体态……虽然离那一步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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