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。
这么一来,第一层的湖底不就少东西了吗?
画师的动作快极了,迅几笔,就在木台下方的湖底尸体上加过了一层绿颜料。几乎转瞬之间,一幅完整的绿湖图就已经活灵活现了——就在他要收起画笔的时候,林三酒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:等等!
让我先把画布取下来。她只觉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腔,把接下来她要干的事情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:我让你收笔,你再收笔。
画师近乎温顺地点了点头。
她一手抓着油画上端,一手抓着下端,将它背对着自己,紧张得整张画布都颤得娑娑作响。
收笔!
那一瞬间,连天空都暗了。
这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副本中,死了不知多少人,掉了不知多少东西;在画笔落回笔筒的刹那间,所有被遗落在这里的物件和性命都重新冲出了水面,如同大片乌云或虫群,密密麻麻地遮蔽了天日;它们扬起的水幕高高地一波波地冲入半空,落下的湖水如同暴风雨一样打湿了一切。
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林三酒手中的画。
林三酒双手举着画,眼前一片昏暗,其实什么都看不太清楚;她只来得及在猛烈的气流与水声中朝画师吼了一声退后!——目光就捕捉到了划过天空的一个庞然大物。那影子太大也太熟悉了,在风暴之中也让她的脑海里立刻鸣了警笛;下一秒,她猛地一折画布,急急地朝后退了出去。
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,成百上千的尸体像冰雹一样从天空中倾倒下来的景象。
画布被卷起来以后,吸引力顿时消失无踪了;被引力吸到了木台前方的无数尸体,纷纷砸落在木台上,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地砰砰作响,木板也被砸得不住跳跃颤抖,像是即将脱开支架跃进空气里似的。
直到那个庞然重物的影子重重地跌进了湖水里,掀起了一阵高高的水墙,彻底将岸边一切都给淋了个透湿,这一场尸体风暴才总算到达了尾声。
画师早不知道何时被震得跌坐在了地上,此时趴在一地尸体之中,一脸苍白,仿佛不敢相信耳边的寂静似的。过了几秒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来回看了几圈——一具尸体忽然一动,伸手一把抓住了他,将画师惊得一张嘴,好像叫出了一声无声的尖叫。
是我,林三酒被层层叠叠的巨人观尸体压在下头,感觉自己可能不如死了更痛快:拉拉我一把,我要出去。
幸亏尸体掉落的高度不高,否则她挣扎末日近十年,最终却被尸体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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