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力顿时轰地击向了中央。
当林三酒一拧身、又退出两步的时候,刚才贴着她小腿说话的那个东西,已经从原地消失了。她很确定,自己那一击分明击中了个什么;但是碎石小路上除了漂浮起了一片灰尘、被打散了一片石子以外,却连一点儿其他的可疑痕迹都没有。
“好凶,”滑腻腻的声音从头上笑了一笑,“走了!”
林三酒一凛,急忙抬头时却只在墙上喇叭处捕捉到了一线一闪而过的影子,甚至连那影子有多大、是什么颜色都没看出来,它就消失在了黑夜里。
……那是什么东西?
她停下来,纯触顿时从身边铺展出去,将周遭环境都化作了她感知末梢的一部分,如同将一块蒙布掀了下去,露出了一片与她心跳呼吸共鸣的敏锐世界。
在纯触里,她身边正远远近近地活动着不知多少东西,窸窸窣窣地在夜幕下爬走;当然,这在珍稀动物保护园里并非是什么怪事。可是刚才那个说话的东西速度快得惊人,一跃而没,现在就连纯触也捕捉不到它了——或许也有可能是它慢下了速度,慢吞吞地在她感受到的画面中假装成了别的什么生物。
为什么它被打中了却能毫发无伤,林三酒倒是没有怎么多考虑。一直叫她难以释怀的,是那句“这是我们散步的时间”。
散步是指什么?总不会是像狗那样吧?
不不,更重要的是,那个东西说的是“我们”。
也就是说,珍稀动物保护园里所“保护”的东西们,现在有可能都在外面……散步了?
林三酒慢慢咽下一口唾沫,觉得头更疼了。真没想到,连这么个简简单单的“穿过保护园”的计划都会出错……她要做的事从来不会一帆风顺,渴望也从不会轻易得到允许,仿佛她必须要与宇宙逆流而上,才能挣扎着存在一样。
话说回来,大概人都是这样的吧。
她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站在原地,等待着远方那个一瘸一拐的影子朝她越走越近。
“救、救救我,”
那个干瘦枯小的影子,趔趔趄趄、跌跌绊绊地在黑暗中浮现出来,渐渐露出了一个小姑娘的样子。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,林三酒即使有了心理准备,仍然不由心脏一缩。她面颊处少了一大块面皮,血肉模糊之中隐隐能叫人看见一点粉白——那是她沾满了血的牙齿,没有了腮帮的包裹,彻底裸|露在了风里。
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伤,小姑娘的话音含含糊糊,喉咙里的呜咽声越来越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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