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来,林三酒第一次听见她笑得这样爽快。
又走了几步,从这儿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外面隐约的家具脚了。林三酒觉得自己猜得没错:她钻进来的那张餐桌外,由几个高大的柜子拦住了去路,柜子与地面之间没有任何空隙。
而这张床外,也同样被几个大酒架、花瓶,和一些别的杂物占满了,水泥地面上几乎只能勉强容下两只分开的脚。
都是一些没办法钻到底下去的东西,切断了
“家具下的通道”。林三酒第一个爬了出来,就没有鹿叶的立足之地了。
她嘱咐了一句
“你等等”,搬起一只沉重得惊人的大花瓶,将它堆在了床板上;挪走了一只花瓶,清理出来的空地却还是小得可怜。
“你搬的时候留意一点,”鹿叶的声音从床底下的黑暗中传了出来,
“我记得有一个样子还蛮好看的屏风,我就是从那个屏风后走过来的,你朋友的尸体应该就在那个方向。”
“我看见了,”林三酒将又一把餐椅扔到了身后,总算清出了差不多能站住第二个人的地方。
她已经是一头热汗了——要不是顾忌着这些东西不大对头,她能收的东西又有限,她真恨不得能把家具全收起来算了。
她喊了声
“你出来吧!”,随即走向了那一扇屏风。这屏风确实很美,即使在一片昏黑中,也能叫人感觉它薄如蝉翼、丝丝缕缕的质地。
林三酒探头往屏风后方看了一眼,慢慢转过了头。鹿叶两条细伶伶的胳膊刚刚探出了床底,一手还攥着一个火柴盒。
她很快露出了半个身子,拍了拍身上的灰,抬头扫了林三酒一眼。
“怎么啦?”少女轻快地问道。
“你……屏风后面是你。”林三酒干干地说道。家具墓场忽然静了下来。
在一片昏暗中,少女的表情渐渐凝固了。她一双眼睛仍然十分黑亮,闪烁着迷茫和……一点儿微微泛起来的悲伤。
“你在说什么呢?”
“你的尸体,在屏风后面。”林三酒又一次重复了一句。她望着鹿叶的双臂,每一个字都是刮着喉咙吐出来的:“你的手臂……”顺着她的目光,鹿叶机械地低下头,看了看自己的胳膊。
她细细的右臂上,有一长条皮肉都不见了,薄薄的肌肉在裂口处绽开着,露出了白骨的颜色,却没有一滴血。
离开了床底的黑暗,她们终于看见了这条伤口。少女抬起头,与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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