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细微的、像是一根树枝折断时发出的“咔擦”声,迅速地划破了清晨的空气。在这声响还没有消散的时候,林三酒已经突然睁开了双眼,悄无声息地坐起了身。
……即使没有走出木屋,但她仍旧能感觉到森林正包裹着这一片露营区。叶子吹动时、树枝折断时、有鸟飞过时,发出的都是一种独属于森林的、寂静的声音。
夜色在身后拖了一条铁灰色的长长裙摆,浓雾一般笼在天上,使窗外的天色看上去一片混沌。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头,清冷的空气在玻璃上凝成了一层薄雾和露珠。
林三酒轻轻地翻身下床,盯着玻璃窗,缓缓走近了。
昨晚礼包在壁炉里生了一会儿火,相比于被夜晚浸得冷冷的森林公园来说,木屋里头暖和得可以说过分了。
她伸出了手,用几个指尖轻轻地抹掉了窗户上的雾气——伴随着“吱吱”声,玻璃一点一点地清晰了起来,露出了外界的真实色彩。
发沉的暗红色,黄黄的肉色,一双圆圆的眼珠是一动不动的黑色——一张僵硬陌生的人脸在窗外直勾勾地望着屋里,正与林三酒四目相对。
林三酒吸了一口气,豁然站起,伸手便去拉窗户——外头的人好像也被她吓了一跳,掉头就跑,一边跑还一边放声喊道:“他们醒了!他们醒了!预备呀,他们要出来了!”
原来又是一个精神病——林三酒拍了一下窗棂,吐了口气;身后的礼包也被这一声呼号给吓醒了,唯有昨晚痛痛快快喝了一顿的清久留,仍然睡得人事不知。
站起身拉开了木屋门,外面湿漉漉的寒气一下子便随着清晨的空气一块儿卷了进来;脚还没有迈出去,林三酒眼睛一眨,意识力骤然扑出,在面前一卷,一个向她飞来的小小黑影就被远远地甩了出去,没入了森林里。
“小狗,你干什么!”昨晚的那个干瘦老头抱着一只盆子,从他的木屋里露了头。“给我把石头放下!”
刚才贴在窗户玻璃上、此时又被称作小狗的男人,一边弯腰在地上捡石头,一边将手里的石块都一股脑地朝林三酒砸了过去;嘴里仍然在不住地喊:“想骗我,你们不是人,我知道你们不是人……你们杀了地球人……就是你们……”
林三酒皱了皱眉头,意识力在飞来的石头上一打,那一把石子就全四散飞了出去;小狗仿佛看见了鬼似的呆了两秒,又像得了一个大证据一般喊:“外星人!”
“你给我回去!”老头儿放下盆子,挪着两条细伶伶、如同麻杆一样的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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