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顺着额头流下来,渗进了眼睛里,一阵刺疼叫林三酒不由使劲闭了闭眼——抹掉了血再睁眼一看,面前的走廊上空空如也,根本没有了刚才那双高跟鞋的影子。
……是受伤太重出现的幻觉吗?
那双黑色的鞋子似乎有点儿眼熟,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见过……
每一下喘息都像是电锯从胸腔里割了过去,忍着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剧痛,林三酒挣扎着爬到了木走廊的边缘,好不容易撑着柱子坐了起来。
身后的火势已经迅速吞没了大半个客厅,鲜亮的火光伴随着“噼噼啪啪”的声音映红了她的半边身体;鲜明的热意烘烤着她的脸颊,一会儿就从背上淌下了汗。
她此时一伸脚就可以离开这栋房子,再度恢复成意识力形态的模样,然而她却迟迟不敢动——在离开这栋房子以后,她就又成了狮群里的绵羊;留在这儿虽然成了一个普通人,但她至少还有一搏的机会。
房子里的火势从前厅燃起,眼看着越来越大,很快就要席卷至门廊了。虽然它不可能是一栋真正的房子,但是林三酒依然不敢就这样让它烧下去——
想到这儿,她也不知从哪儿募集到了站起来的力气,绕过木走廊,双腿发抖地朝后跑了出去,从房子的玻璃后门冲了进去。
当她捂着口鼻跑进了走道里时,前方的客厅和厨房都已经成了一片火海。一丛一丛的火焰舔\舐着每一处还没燃起来的余地,灼人的热浪和浓烟差点迎面将林三酒给扑倒。她左右看了看,忙一头扎进了洗手间里。
火暂时还没有烧到这儿——她急匆匆地一把拉开浴帘,从墙上拽下来了花洒喷头;试着拧开了水龙头,居然立刻哗哗地流出了水。
她一脚踩上了花洒水管,又把喷头给卸了下来;水柱一受压,登时远远地喷了出去,瞬间浇灭了门口刚刚亮起来的几丛火苗。生怕这还不够,她又赶紧扯下了浴帘,用它堵住了洗手池和地板上的下水口,将浴室里所有的水龙头都拧到了最大、还把马桶后面的水管也使劲拔了出来——没过一会儿水就满溢了一地,潺潺地朝走道里漫了出去。
房子前半边恐怕是保不住了,但是有了这一道水屏障,至少后半部分应该不会被火烧掉。这样一来,她总算还是有一处容身之地……
直到这时林三酒才喘了一口气,在周围四溢的水柱里,“啪叽”一声坐在了水洼里,浑身上下早就已经湿透了。大大小小的割伤和烧伤里,还嵌着数不清的玻璃碎茬,被水一冲,疼得人冷汗都下来了;见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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