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肆虐后烧焦的树桩上抽起一根根绿色的枝条。泥土在翻滚、大地在呻吟,被爆炸夷为平地的森林里鼓起一个个圆滚滚的土包,涌起一株株新的、高大的乔木,还有一丛丛茂盛的、开着花骨朵的灌木。
鼠妇在灌木脚下穿梭,蟋蟀在洞穴里长鸣,蜜蜂嗡嗡叫着,落在那朵朵绽开的花朵间,忙忙碌碌,仿佛它们原本就应该呆在这里似的。
林子深处,隐隐传来野兽的咆哮,群鸟飞腾的骚乱。
混乱的魔力被抚平,空气清新起来了,林子绿起来了,沉默的生机重新旺盛起来了。
蒋玉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,不知为何,原本干涸的泪水重新涌出了眼眶。
只有在死亡与生命之间,才能看到如此灿烂的景象。
黄花狸瞥见女巫的眼泪,猫脸上露出一丝腻歪。
“噫……好端端怎么又哭了?”它抖着耳朵与胡须,声音有些烦躁:“我已经帮你们赶走那个若愚小老头了……你们不会被学校处分。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?”
“眼泪不仅仅会在悲伤的时候流淌,高兴的时候也会流眼泪。”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了黄花狸的困惑。
科尔玛晃动着身子,摇摇摆摆走到蒋玉身边,然后低头看向脚边的黄花狸:
“能够目睹生命在死亡之后绽放,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。”
“神神叨叨,所以我讨厌跟巫师说话。”黄花狸蹭了蹭鼻尖,尾巴一甩,那枚圆球滴溜溜打着转飞到它面前,落在两只爪子之间。
科尔玛认真的看了圆球一眼,看着圆球中那株晃晃悠悠的小树苗。
许久,她仿佛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其他几位旁观者轻声说道:
“我出生在北区,周围的邻居还有小伙伴们大部分都是戏法师。从小到大,见惯了生与死的挣扎,见多了绝望的面孔。”
“我的父亲说过一句话,‘只有巫师才能了解巫师’。在秘境小世界,被撒托古亚的契约拖入虚空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。没什么原因,只是因为绝望。”
“只有绝望者才能了解绝望者。”
“只有怀抱着一丝希望,才能知道别人怀里那丝希望的多么珍贵。”
“我有一丝希望,伊莲娜也有一丝希望。”
“现在,我拽着这丝希望从深渊归来,我希望她也有这样的机会,我希望她也能归来。”
女巫的声音很平静,表情也很平静。
黄花狸却不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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