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。
“陛下,高丽田少民贫,百姓饥寒。辽也好,蒙古也好,凡攻打高丽,其王国便逃入小岛,乃至于能避居三十九年之久,空留贫瘠之地,饿殍遍野,伐之何益啊?”
一番话,无非是“不值得”三个字。
说过了高丽不值得讨伐,董文用又道:“林衍也好、王谌也罢,虽非陛下之臣,然而敬畏陛下,年年进贡不绝。如今只须允林衍称臣,不费一兵一卒而得高丽之财赋,岂不远胜于出兵讨伐?”
王荛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。
张弘道抢先一步,道:“陛下,臣以为董文用所言有理,想必朝中诸公全都是如此认为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李瑕道:“董卿所言,朕亦深以为然,但朕欲征高丽,非为当世之利。而在于百年、数百年。其民既然深沐华夏文化,何必再封王受贡,使其民生愈艰苦,至后世,愈发狭隘,却犹要当邻居,成为敌国之踏板。”
“陛下,泱泱大国,独步宇内,何来敌国?”
李瑕摇了摇头,终究是难以向臣下解释清楚他的想法,干脆拍了拍董文用的肩,道:“卿也看到了,王谌也好,林衍也罢,都是些怎样人物,配受朕的册封吗?董卿便当朕是怜其国民,可好?”
很久以前,李煜遣使入朝讲述江南对大宋的恭敬,赵匡胤说“不须多言,江南有何罪,但天下一家,卧榻之侧,岂可许他人鼾睡?!”
宋太祖之语虽霸气四溢,然而大宋三百年,卧榻之侧尽是鼾睡之人。
今日,李瑕却只与臣下说了几句颇温和的话。
说过之后,他又指了指沙盘,大唐的疆域在东濒大海的方向,就只差这一块了。
董文用虽未被李瑕的道理说服,却臣服于李瑕这个人,于是郑重执礼,道:“臣愿为陛下征高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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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!世子……”
两个月后,郑仁卿快步赶进屋中,拜倒在王谌面前,激动万分。
“出兵了,出兵了,董元帅请世子一道出征,讨伐叛逆林衍!”
“真的……真的吗?”王谌双手颤抖,喃喃道:“不枉我对史杠的承诺。”
他扶起郑仁卿,不安道:“十年未归国,臣民们还记得我吗?”
“当然记得!当然记得!”郑仁卿泪流满面,扶着王谌,低声道:“殿下为社稷而只身出使,又借得大军讨伐叛逆,国民们必然是感恩戴德。”
王谌喜极而泣道:“为了高丽的国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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