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义胆,必义不容辞,保大宋社稷。”陈继周康慨而谈道,“赣州百姓感激知州恩德,必愿群起响应。”
说罢,他一拱手,又道:“我愿为知州联络溪峒蛮,征蛮兵至少三千人。”
“暂时不必。”闻云孙摇了摇头,“且容我考虑。”
“知州是信不过溪峒蛮吗?我们之前已安抚了他们,他们……”
“你说,倘若李唐再兴已为大势所趋,天下一统在即。我却让百姓再流血牺牲,可是悖逆天道?”
陈继周一愣,看向闻云孙,似乎觉得有些陌生。
他难以相信,他认识的闻云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“宋瑞?”
陈继周没有再以官职唤闻云孙,而是以字相称,这是在以友人的身份相询。
“宋瑞,你可是怕了?”
闻云孙坦然摇了摇头,其后又点了点头,道:“我近来心中确实深感恐惧,因分不清对与错了。”
“借口。”
陈继周抬手往门外一指,道:“国家养育臣庶三百余年,今国难当头,征兵天下,却无一人入临安,因人人皆有这般冠冕堂皇之借口?”
面对这样的指责,闻云孙依旧目光沉静。
“我需要考虑,为治下百姓考虑。而非因你激两句便轻下定论。”
陈继周不由轻笑了一下。
他是闻云孙的幕僚,也是朋友。
但也许因为平时太敬佩闻云孙,一旦道不相同,感受到的便是巨大的失望。
“为治下百姓考虑?宋瑞,你知道吗?你说这话时显得那般道貌岸然。”
“我从未说过要投顺,只在与你商议是否募兵。”
“那你决定好了吗?是否募兵?”
闻云孙闭上眼,端坐在那一动不动。
良久,他睁开眼,摇头道:“不募。”
“好。”
陈继周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,先是这般应了。
“是我看错你了。”
闻云孙道:“我任官一州,当保庶民百姓安定,必不招其赴死。而朝廷既有诏,我愿亲领州兵前往。虽不自量力,以身徇之而已……”
陈继周摇了摇头,道:“方便你往后投降是吧?”
多年相交,他竟在这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。
闻云孙的话还未说完,看着友人就这样出去,便不再多说。
他已经没有办法去向陈继周证明自己的忠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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