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文人,张弘范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,亦是以此为己任。
「我是蒙古人,得住帐篷。」兀古带道。
张弘范眼神黯然了一下,想到兀古带以前也不这样,但自从真金死了以后,连忽必烈在开平城里也不住宫殿了,兀古带身上蒙古人的习惯就多了起来。
他倒了杯酒,道:「住不住帐篷是小事,万一开战了,还是在城池里好些。」
「我麾下是骑兵啊。」元古带道,「还有,真要开战,郝经能不能说服李瑕?」
「真要是骑兵的打法,就不该驻扎在这里对峙,早该绕到后方去偷袭李暇的辎重了。」
「额秀特,你能不能回答重要的问题?!本王给你脸了是吧?」
兀古带伸手,轻轻在张弘范脸上抽了一下。
这——下力道不重,更像是朋友间的玩闹,但也将彼此的地位差距表现了出来。
张弘范云淡风轻地笑了笑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道:「大王不必急,时间过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。」
「郝经能说服李瑕吗?这仗还要打吗?」兀古带显得愈发凶狠,「若不和谈,***脆出兵灭了他!
」
「和谈与否现在还不好说。重要的是拖延时间,我们在等吕文焕偷袭孟津渡。」
「真的?」
「宋廷已经答应了。等偷袭过孟津渡,贾似道的大军也就入蜀了,到时李瑕必须做出决定是否退兵。」
兀古带问道:「那他退不退兵?」
「我还不能十分确定。」
「为什么?」
张弘范沉吟道:「作为掌权者,往往会收到很多消息,有真的、也有假的,有及时的、也有不及时的。没有人能根据这些消息完完全全预料出事态的走向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「比如,李瑕得知贾似道率大军攻蜀了,他不可能判断出贾似道会打到哪里。事态有可能很严重,对他是灭国之祸。但也可能不严重,毕竟宋国很弱,这事你我都知道。那么,李瑕会不会退兵回援川蜀,取决于什么?」
这一大段蒙语之中夹杂着几个汉语词汇,兀古带都听得懂,但还是听得迷迷糊糊。
「取决于什么?」
「取决于……他能否抗得住压力。」张弘范道:「在北边不可能确定南边的战事如何,如果求稳,他就退回去,他又不是没有选择现在是由他作选择,我如何能确定?」
「但你们不是分析了一堆说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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