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权力,如陈宜中所言「只见一日严霜到,见了青松不见花。」
有权力,他就永远是青松。
这样的权力没有人舍得放下,只想要的越来越多。
当年那个救不了父亲的少年,如今已大权在握,杀一个知州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,手上连血也不沾,只需要云淡风轻与人谈几句话。
「你今日过来,没有引人注意吧?」
「章相公放心,都以为我在画舫上喝醉了。」「有进展?」
「很多。」陈宜中略略沉吟,像是进展太多,不知该从何说起道:「连贾似道自己都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,必须出兵了。」
「一日十个消息啊。」
「是啊,北面李瑕进兵神速,破了洛阳,渡过了孟津渡之后,河南河北诸城望风而降,据说是连顺天府都已经降了,如今只怕直逼燕京了。」
「这么快?!」章鉴讶然。
「嗯,元廷给的消息,虽不知详情。但看得出来,这次蒙古人是真急了,说是只要大宋出兵,岁币不要了,愿称兄弟之国,共伐李贼。呵,本就不打算给
,两边都不必给了。」
陈宜中语气渐渐兴奋,又道:「朝中争论得虽激烈,好在下决心亦快,当初联金灭辽错了,这次当然是联辽灭金。」
「联辽灭金,联辽灭金。」
章鉴喃喃了两遍,本想说还有一点不同,李瑕是汉人,而辽金蒙都是胡虏。
但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和意义,提出来只会让人鄙夷,认为他政治上太过于幼稚了。
敌人就是敌人,是不是汉家政权重要吗?重要。
越是汉家政权,越是可怕的敌人,越要先行灭掉。
所以必须联虏灭汉。
倒不必再提了,心照不宣就好。
「我还当贾似道还在犹豫怕引火烧身。」
「谁能不犹豫?」陈宜中道:「但今日有个重要消息到了,坚定了贾似道的决心......我军,攻破夔门了。」
「真的?」
章鉴大讶,有种「剑外忽传收蓟北」的惊喜。
宋军这些年不止一次想要逆江而上突破长江三峡,终于,趁李瑕全力北伐之际好不容易攻破了夔门。
「五百人。」
陈宜中举起手道:「守夔门的叛军只有五百人,我军精锐混在西逃的百姓之中,奇袭夔门,犹损失惨重。战船损毁十一艘,战死近两千人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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