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文毅愣了片刻,眼神中泛起了惊疑之色。
渔阳是个地名,如今这个地名已经被废了,并入了北面的密云县。而有时候忽必烈从开平城返回燕京,正是由密云经过。
那张弘基借用这一句诗所表明的计划便不难猜到了.......他打算在密云一带伏击忽必烈?
就连董文直也惊疑不定,问道:「这是张公的主意,还是二郎你的?」张弘基摇头,微微自嘲,道:「这是六郎的主意。」
「原来如此。」董文直此前一直很冷静,此时也有些不安起来,又问道:「真要这么做?」
「大丈夫当世,何必畏首畏尾?既已做了选择,当立最大的功劳,以最快的时间平定天下,使中原百姓不必再遭受长年累月的战祸。」
董文直还有些犹豫,又问道:「二郎与我们说这些,信得过我们?」张弘基将身子倾向前,道:「你觉得,是我更信得过你们,还是忽必烈更信得过你们?」
他竟是已开始直呼忽必烈之名。
董文毅听着这些,不时转头向禅房外看上一眼,显得十分不安。
董文直则是不断调整着情绪,之后终于问道:「在这燕京地界,张家能安排出多少人?」
「不必多,精锐三千出其不意,足矣。董家呢?」「还不确定,我需要联络一番......」
几人又商议了一会,董家兄弟匆匆离开这间禅房。
张弘基独立坐在那里,脸上依旧挂着从容自若的表情,但摊开手掌一看,手心里已都是汗水。
怎么能不紧张呢?要谋算的是忽必烈。
万一董文直、董文毅泄密,或者他们的行径被查出,就要连累张家满门。
张弘基长出了一口气手在衣襟上擦了几下,又想到了张弘略说的那些话。
「二哥竟真携家带口从保州到燕京,何其不智。怕我与父亲在燕京被斩?还是怕大元发兵攻打保州?当此时节,只要张家守着保州,该是元廷怕我们轻举妄动,绝不敢先动手。反倒是如今,一家老少都深陷于此,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局面被动.......不如放手一搏吧。」
~~数日后。
张弘基手里捧着图纸,走进了元大都宫城中一处还在大兴土木的宫殿。
几个赤膊的大汉蹲在地上铺地砖,抬起头见是张
弘基来,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,聚在一起。
「有消息了吗?」问话的却是张弘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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