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”他自语道,“若不决战,待我老死了不成?有生之年能亲历一场国战,夫复何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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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十一。
各方消息终于以八百里加急递到长安。
韩承绪不敢单独看李瑕的来信,将汉台幕府的旧臣都召集了起来。
一封封信件都被看过,一枚虎符压在了信件上。
殿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最后,先开口的是李墉。
“既是陛下的旨意,办吧。”
李墉已经很久不参与国事了,这种状况若要形容,举例来说他从来就不像李渊,而是更像刘太公。
刘太公平生所好皆屠贩少年,酤酒卖余,斗鸡蹴踘,以此为欢。李墉则喜欢看子孙满堂,家族繁茂,他近来在长安城办了一个学堂,为了方便以后教李家子弟,或说皇子皇孙们读书。
如今却是又被拉回了这乱世的纷争之中。
“本以为与蒙元决战当在三五年后,至少准备好足够的粮草、武备……但忽必烈既已亲征,战便战吧。”
这句话也可以说是从不愿决战到不得不接受的过程。
“诸位不必叹气,就当是我们走在路上遇到了勐兽。”杨果道:“勐兽岂会等我们削尖了长矛、备好了弓箭再扑上来。勐兽扑上来了,不论我们是否准备好,都只能与之一战。”
“但陛下该归回长安,统筹全局为妥。”
韩承绪抬眼澹澹一扫,道:“陛下不归,恰可见形势之急迫,亦可见他有必胜之信心。”
若是李瑕当面,他也许会劝。但哪怕也有过不同的想法、有过据理力谏的时候,当李瑕不在,他则会在第一时间执行旨意。
他是当年一起往开封的老人了,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当年那个共同的理念。
“扫荡胡尘,天下一统。我等既欲辅左陛下完成大业,忽必烈真来了,还能退不成?”
“自是不会退。”奚季虎道。
李冶抚须而笑,缓缓道:“前两年,陛下欲往西域,群臣反对,争来争去两月光景。今日仅以一枚虎符送回长安,诸君皆欣然领旨?”
“欣然说不上,但必须领旨。”史俊板着一张脸道,“此战若不迎上去,那西北便重归胡尘。”
“是啊,陛下既不姓赵,岂可失地?”
“请皇后过来吧。”
韩祈安向关德低声道了一句,走上前,拿起李瑕送来的那封盖了玺印的信,用手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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