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哪段堤塌了?」
「那……陛下,那肯定不在北面,在南面,蒙军是从六盘山过来的。」王满仓已明白了接下来的战略计划,大步走到墙垛边,道:「陛下要想掘开塔察儿的堤,末将知道该掘哪里。」
李曾伯问道:「掘哪里?」
「大帅,末将可是你的探马,军中的十五个探马队正,只有末将不是当地人,但比谁都门清。末将愿立军令状,若办不成就提头来见!」
「问你掘哪里。」
王满仓很想要领这军功,转头向北望了望,黑暗中却看不太清。
「大帅莫急,让末将想想。」
「滚一边去!」
李曾伯轻喝一声,端了望筒看了一眼,道:「这小子说错了。当年铁木真的大营也是在北面,只有在北面,才会因为溃堤,而让黄河水冲走所有辎重。就是这次没能灭了西夏,后来铁木真才从南面走六盘山。」
「是,末将记错了。」
王满仓看了李曾伯手里的望筒,伸手想去勾,忍住了。
李曾伯又看向诸将,问道:「你们谁知道该从何处掘元军的堤。」
「沙湖!」
王满仓其实不确定,但决定要堵一把,道:「那一段河堤土质最松软,一掘就开。沙湖水再溢出来,与黄河水一起卷走元军大营。对,末将还可联络杨将军齐攻。」
李瑕听了,与李曾伯随口道:「这小子不适合在常规军中,倒适合把亡命之徒与牢囚挑出来单独组成一小支奇兵。」
王满仓不由大喜,身子一挺,大声道:「请允末将戴罪立功,大帅只要把末将的旧部还给末将,定泡烂那塔察儿的大营!」
李曾伯沉声问道:「做不到又如何?」
「做不到,大帅砍了我这颗头!」
哪怕是在他的天子与大帅面前,王满仓也显得执拗。
这种执拗也许正是当年李瑕传给杨奔,再由杨奔传给他的。从庆符军到宁夏军,也形成了大唐军队的骨子里的一种性格。
但要在这乱世中完成艰巨的事,没有点执拗的性子怎么行?
……
夜深,唐军也开始杀牛杀羊,学着元军做皮囊筏子。
往整张羊皮里吹着气,扎紧,当第一个筏子制成已是天亮,王满仓还兴奋地舍不得休息,将湿淋淋的靴子一丢,跃上自己制成的筏子,再次唱起歌来。
「姐儿窗下绣鸳鸯,薄福样。郎君摇船正出浜,姐看子郎君针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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