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曾伯攻克兴庆府之时,李瑕马上就命其准备出兵河套。
去年攻宋一战的兵力、物力,原本就是用来收复河套的。如果不是因为宋廷忽然与元蒙议和,也许现在李瑕就在河套。
但既已攻过宋国,损耗已经发生了,时机已经没了。
该休养生息了。
“陛下,眼下是收服吐蕃之机,而非攻河套之时啊。”
李瑕摇了摇头,道:“你们讨论着俘虏八思巴,甚至还想要俘虏真金。这是好消息,但能带来多大的实质意义?”
“蒙元太子与国师。”
“真金还不是太子,就算是太子又如何?忽必烈会为了一个儿子而放弃帝位?北方那些汉臣真会因为真金而投靠朕?借口。真金只是他们享受权力、实现抱负的借口;八思巴归顺于朕了,吐蕃就会归顺吗?他多少年没回吐蕃了?恰那多吉会为了这个兄长而放弃一切吗?”
接连的反问之后,李瑕道:“朕若俘虏蒙元太子与国师,一定有用,但大用还是小用,要看怎么用。真正能改变我们与蒙元战略形势的是什么?”
“陛下,但不可操之过急。”
李瑕根本不理会臣子的劝说,径直敲了敲地图,道:“河套。”
永远都是这简洁有力的两个字。
无数人在他耳边说时机、钱粮、民力、兵力、国力,告诉他应该有更多别的办法但他始终只认准他的目标。
“朕说过无数次,拿下河套,才能斩断蒙元扼制我们的一只手臂,彻底打破蒙元对我们的战略包围。朕告诉你们,北方汉臣绝对不会因为真金被俘了就归顺,但会因为朕的强大而胆颤心惊;吐蕃绝对不会因为八思巴被俘了就归顺,只有拿下河套,吐蕃被彻底与蒙元切断,才会改变态度,这才是实质意义。”
奚季虎有些动容,然而身为参政知事就有参政知事的责任。
他个人的想法如何不重要,重要的是为人臣子的职责要尽到。因此,掐指一算这大唐的国力,他还是不得不提醒自己的陛下实际一点。
“陛下想要从何处调动兵力?”
韩祈安顺势委婉地劝谏,道:“如今云南已安稳,不如从云南将聂仲由调回,只是需要一年光景。”
李瑕抬手道:“朕只须三千精骑。”
“陛下,是否轻敌了?”
“蒙元有破绽了。”
李瑕手指在地图上的日月山点了点,又在贺兰山西侧的黑水城点了点,发出“笃笃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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