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个人躺在担架上被抬进了驿馆。
已睡下又被惊起的周密匆匆披了衣袍赶到堂上,端着火烛俯身一看。
倒不是因为他怕李瑕,他名盛东南,李瑕不可能敢动他。而是他惜才,担心这些江陵府学的学生。
史俊身子一紧,又行了一礼,道:“臣明白了。”
他隐隐能感觉到,眼前的李瑕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,像是城府更深了一些,让他更难看透。
“能让王应麟归心,江陵之事近日便有结果,臣这便准备启程回长安之事?”
“可。”
史俊缓缓退下,动作比之前更恭谨了些。
李瑕独坐在那里继续批改着文书,没有再在独自一人时有揉额、叹息这样的小动作。
他已经开始能承受当皇帝的压力。
这次他学着厚起脸皮说些谎,有了帝王的虚伪和不择手段,算是做了妥协和改变但也保留了一部分的坚持。J。
“学着当皇帝,总是要有进步的·”
“学生真是不知那是陆将军啊。”方宗昌哭道:“夜里又黑,谁能想到堂堂大将会在巷边解手。”
“你们伤到他了?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方宗昌道:“我们才是被打的,一下都没有还手。但是陆将军被带走了,他麾下几个士卒不依不饶,要找我们麻烦。”
周密眉头越皱越深。
须臾,又有别的书生赶来,一见担架上几名同窗便不依了。
“叛军竟敢如此跋扈,必须要讨个说法!”
“讨什么说法?”方宗昌喊道,“怎么敢讨说法?”
他被打了一顿,态度竟是完全变了。
这些书生之间平素也有斗殴,但与今夜陆小酉打人时可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。陆小酉一个拳头挥下来是真能要人命的。
“下手这么重?”
那杀气,没上过战场的人一辈子休想有。
方宗昌此时想起来都觉得胆寒,又道:“没看到吗?满城都是叛军你要讨说法,谁能给你一个说法?!刀。”
“昌器?你忘了,是谁说不怕李逆的?”
“我说我们可以写文章骂他。”
“同窗们都伤成这样了,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,否则我等便写文章教这叛逆恶名昭彰。”
方宗昌道:“那你现在便写吧,他不会给你说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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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书生吵闹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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