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一大胜,真宗即遣使议和,比起三千万的军费,岁币只需三十万,真宗惊呼‘如此之少?’,尝过了议和的好处,还如何决心一战?再说,仁宗与西夏之战,三战皆败,议和可撑个门面;高宗南渡,称臣于金,尚可偏安东南。”
大概举了几个例子,史俊指了指东边,又问了一句。
“当今这位赵宋官家,是比得了真宗?还是比得了仁宗、高宗?”
房言楷一听便摇了摇头。
赵构再如何,若只论能力,一千个赵襻怕是都比不了。
“若要这般比,宋主只怕得称陛下为‘爷爷’,我只是担心宋廷那些重臣。”
“谁是傻子?贾似道也不是傻子,寇淮没好下场,韩伲胄没好下场。他再自视甚高,没到生死存亡的关头,绝不敢轻举妄动。”史俊道:“陛下料定了,这个条件,宋廷必然会应下。换言之,拿下鄂州,结局已定。”
“可回想一遍,我依旧以为太冒险了。”
“这便是陛下不凡之处,‘坚定不移’四字说来轻巧,几人能做到?世人半途而废、人云亦云、优柔反复者,多矣。”
“是啊。”
两人感慨了一番,沉默下来。
史俊脸色忽低落下来,叹道:“仗已打完了,若只在私下里说说此番伐宋之思绪唉……”
才起了这话题,他又摆了摆手。
无非是对赵氏社稷还有一丝愧疚罢了,但理智上他完全知道该怎么做。
“陛下今日竟未登台望远。”
“在那边。”
史俊转头看去,只见舱廊处,李瑕正在与一个女子说话,那女子又蹦又跳,显得颇为活泼。
他走到栏边,倾耳一听,隐隐听到她说了些什么。
“再多人当你是皇帝我看你根本就不像皇帝……气你就气你,气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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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瑕李非瑜……你真就问心无愧吗?”
史俊以为自己听错了,身子一倾,胡子被江风吹得乱飘也不在乎,只满心疑惑地想着这女子是谁。
老眼一眯,他像是想到什么,有些许惊喜,又不敢确定。
满载着战利品的船只就这般溯江而上,将沿长江回归重庆。
李瑕并不敢走汉江经襄阳,他知道如今就在南阳,元军一定是重兵压境,绝不容他顺利回归。
然而,数日之后,船只还未到江陵,上游已传来了军情。
“有元军出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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